“宁狗,我!@#¥%!”
几个离阳百姓率先骂出声来,刹那间,就像是干柴遇见烈火,人群立时沸腾。
一个四十多岁膀大腰圆的中年妇女,毫不犹豫的将一篮子的臭鸡蛋泼了出去,只见十几个臭鸡蛋在空中划出一道美妙的弧线全数落在最前方的马车上。身旁几个汉子同时抄起早就准备好的石头,大喝一声,奋力掷出。
“放肆!”此刻,一直任由事态发展的护卫队长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若是任由这些百姓继续闹下去,这些被愤怒冲昏头脑的离阳居民将这宁国使者宰了,那乐子可就大了。
随行护卫骑兵们此刻纷纷抽出兵器,于阳光下熠熠生辉。
骑兵的杀气,短暂的震住了闹哄哄的人群,负责驾车的宁国随从,顾不得鼻青脸肿的伤势,连忙催动缰绳。
身后一众随行官员,此刻早就是一身的臭鸡蛋和腐烂菜叶,更有甚者,脑袋已经被石头砸破,鲜血不住的流淌。一个个手心冒汗,彻底的感受到了离国百姓对于宁国的恨意。
“都给老子住手,谁在敢放肆,按律法处置!”护卫队长高举手中兵刃,大声呵斥,“左右,开路!”
两名骑兵得令,迅速上前,将准备围上来的众人驱散。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使团终于杀出重围,众人快马加鞭,迅速的消失在了街道尽头。
景逸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珠,此刻的他终于明白方即墨所说的大场面是什么样了。两国的矛盾,比他们想象中更加深重。
二人你眼望我眼,默契的又退后了几步,脚底抹油,溜之大吉。要是让人知道他们两人与宁国的关系,根本不可能活着走出这条街。
“连年的战争,双方早已经结成世仇,普通人还好,贵族到了敌国,肯定是不会有好果子吃的。”跑出足足一里,方即墨方才停下脚步。
“这种情况下,你还有心思说笑。”景逸见识过离阳百姓对待宁国贵族的态度以后,对于方即墨此行更加担忧,“你真的有把握让使团安然返回宁国?”
“都在意料之内。”方即墨似是早有心理准备,笑道,“走吧,带你去醉春楼见见世面。”
……
二人转过几个街角,来到这离阳城的商业中心,醉春楼所在的位置,正是其中最显眼的一处。
“这醉春楼的东家,定然是离阳城中权势滔天之人。”方即墨看着眼前醉春楼的牌楼,感叹道。
“何以见得?”景逸不明其中缘由。
“这么好的地段,绝不是有钱就买得到的。”方即墨说罢,抬脚进入醉春楼中。
“客官几位?”一个穿着清凉的小姑娘来到方即墨的面前,态度十分的恭敬。
“两位。”方即墨打量着面前的小姑娘,看上去十七八岁的样子,身体发育的极好。
“里面请。”说罢,一把挽住景逸的胳膊,就将二人往里带。
景逸身体瞬间一僵,整个人走路的姿势变得像痔疮发作了一样。
方即墨见状,哈哈大笑。
二人在三二楼开了一个包间,离阳学宫给方即墨预支的“工资”,一下就花出去一半,这醉春楼,当真不是普通人能够消费得起的场所。
不待二人落座,几位侍女鱼贯而入,整个包间立刻就变得热闹了起来。
“好好伺候着,咱们这位景逸大爷有钱。”方即墨指了指景逸,自己随意的抓了一把瓜子,坐在窗台上,目光来回扫视整个醉春楼。
“方兄,你……”
景逸话未出口,便被舞女用一颗葡萄堵住了嘴,随即,乐音响起,房间里一派歌舞升平。
方即墨一边听曲儿,一边注视着整个醉仙楼的情况。
醉春楼,是整个离阳最负盛名的青楼,甚至在整个大炎王朝都是排得上号的存在。每日来这里消遣的离国权贵,绝对不在少数。
方即墨看中的正是这一点。
年轻人嘛,争风吃醋,很正常吧?!
正想着,只见一翩翩公子,衣着服饰与周遭之人明显不同,在一众女子的簇拥下来到了醉春楼内。
“老景,别喝了,快来看看。”方即墨喊道。
景逸闻言,如获大赦,推开身边的舞女,一个闪身来到窗边,顺着方即墨的手指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