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月华因为抄袭被学校停课，叶繁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和自己的母亲一起清理门上泼的红油漆。
见到叶繁，张月华忍不住轻颤了一下，回头对自己的母亲道：“妈，我同学来了，我们下楼聊会天。”
“让你同学进门吧！”张母看着有些病弱，但还是热情的招呼道。
“不用了。”张月华一脸祈求的看向叶繁，“我们去楼下。”
叶繁什么都没有，冲着张母点点头，跟着张月华一前一后下了楼。
走到没人的地方，张月华突然扑通一声朝叶繁跪了下来，红着眼眶道：“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我实在没办法。我父亲欠了高利贷跑了，那些人天天来我家找麻烦，还要把我跟我母亲卖了抵债，我太需要钱了。”
她可以不在乎自己，却不能不在乎辛辛苦苦把她养大的母亲，她身体本来就不好，如果被卖去那种地方，哪里还有活路。
叶繁没说话，半晌，语气平静的道：“给你钱的是谁，苏雅吗？”
张月华沉默着点了点头，带着哭腔道：“叶繁，真的对不起。我愿意做牛做马给自己赎罪，可是我不能把苏雅抖出来，没有她的话，这些人不会放过我和我母亲的。”
没有人知道这些天她过的是什么日子，她母亲从小教她要正直善良，可这次……她没办法做到了。
叶繁垂眸，轻声问道：“因为你自己受到了伤害，所以你就要去伤害另一个无辜的人，这对吗？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这句话，我可能会被学校开除、被粉丝厌恶、被大众误解。更有甚者，我可能会想不开自杀，可我又做错了什么呢！”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张月华砰砰地在地上磕着头，不断重复着这三个字，可以看的出来，她心里真的很痛苦。
叶繁弯腰蹲在地上，按住了她的肩膀道：“难道出了这种事情，就非要靠伤害一个无辜的人来解决吗？你就不怕下半辈子良心不安？”
“我怕……我怕极了。”张月华捂着脸，“如果只有我一个人，就算是死，我也绝不会做出这种事。但我母亲……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出事。”
苏雅最开始找到她的时候她很干脆的拒绝了，可那天晚上看着他们对她的母亲拳打脚踢、侮辱谩骂，她终究还是妥协了。
叶繁叹了口气，刚要开口，就能身后一个女声道：“月华，你到底瞒着我做了什么。”
“妈。”张月华一惊，急忙站了起来，“你怎么下来了，你什么时候下来的。”
“从你说第一个字的时候。”张母道：“你到底对人家做了什么。”
见张月华不说话，张母转身对叶繁道：“对不起啊姑娘，月华还小，她做错了什么你跟我说，我来教训她，我替她担着。”
叶繁的眼眶一下便红了，不是因为张月华，而是因为她的母亲，张母让她想起了她的阿姨。
以前每次她闯了祸，阿姨也是这样将她护在身后，跟人家说她还小，她闯的祸她替她担着。
见叶繁红了眼眶，张母更加担忧，搓着手道：“真对不起啊姑娘，是我没有教好她。”
叶繁摇了摇头，“也不是什么大事。”
“你别瞒我了，你们的对话我都听到了，大概也猜了个七七八八，今天我是一定要知道的。”她说完看向张月华道：“妈希望你能说实话，有什么问题我们娘俩一起解决。”
张月华哽咽着点了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