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露出愤怒神情:“是,没错,平城里大大小小士族不少,我们胡家虽然只是祖上光鲜,到今日已经落魄了,但基业还是有不少!”
“我爹最近搭上了并州牧线,在暗地里帮并州牧置办货物,他告诉我了,如果一切顺利话,不出一年,他就能成为胡半城了。”
“你们肯定不知道胡半城是什么意思对吧。”说到这里,少年顿时有些洋洋得意,“也就是说,我爹一个人财富敌得上半座平城人财富。我爹很清楚我行踪,如果你们杀了我,再过一段时间,我爹一定会花大价钱请动人过来剿匪。”
管家等人神情复杂:“……”小姐这是又来了一个半城爹?
这很长一番话,在山贼首领看来,就是这个少年被吓住又被激怒后不过脑之言。
——因为,都不需要他出手盘问,这个少年就已经把自家家底都往外吐露了个干干净净。
其他山贼们眼睛都亮了。
他们哪里还管平城有没有胡家,就记得‘胡半城’三个字了。
虽然这个少年说了,他爹要过段时间才能成为胡半城,但现在肯定也很有钱就是了。
“老大。”其中一个山贼压低声音靠近首领,“不如我们将他们带回山寨吧,到时候让他给他爹传信,必须用钱才能赎回他。我们趁机从那些士族手里捞一笔钱,然后携着山寨里人往南边跑去。有了这笔钱我们就能在南边安定下来,这样也不用怕他们打击报复。”
毕竟这个少年爹居然认识并州牧。并州牧可是他们并州最大官了,不跑话万一被打击报复怎么办。
还有这个小子,看在赎金份上,把他抓回山寨后不仅不能打,还必须好吃好喝伺候着。
山贼首领眯起眼,探究目光始终落在衡玉身上,似乎是想看穿她有没有在撒谎。
衡玉刚刚还一副被激怒样子,现在被山贼首领这么打量,她默默别开了头,一副强忍惊慌模样。
山贼首领满意点头,目光掠过那些侍卫:“这些侍卫……”他想着要干掉这些侍卫。
“你不能杀他们!”衡玉突然又出声,“他们是我雇来,我可以连着他们赎金也一起交了!一个人十两银子,你们看如何?反正你们人多势众,不用怕我们这些人会掀起什么风浪。”
说到这,衡玉声音小了些,不爽道:“如果让其他世家人知道我连侍卫都护不住,他们一定会笑话我。什么都能丢,唯独脸面不能丢。”
这话倒像是那些虚伪世家子弟们会说。
山贼首领彻底动心了,他现在看着那些侍卫,不再觉得他们有威胁,而是像在看白花花十两银子一样。
他使了个眼色,便有手下上前想要搜衡玉身,衡玉吓得往后缩了缩,袖子里放着路引在挣扎之间掉落下来——路引里,确写着她是平城人,姓胡名言。
看完路引,山贼首领完全安心了。他招招手,命手下将衡玉等人全部绑起来,绑得扎扎实实。
这个娇气世家少爷非常不高兴,一会儿说手腕疼,一会儿说脚蹲得发麻,听得山贼们特别想揍人,不过对于对方身份也越发深信不疑。
——不是有钱世家,可养不出这么矜贵娇气人。
没过多久,山贼们就将衡玉一行人手绑好了,他们拖着衡玉一行人、拉着载满货物和粮食马车,高高兴兴回了寨子。
山寨修在山脉深处,道路弯弯绕绕。
如果不是有山贼们带路,而是衡玉他们自己找,起码得在这片区域找上十天半个月功夫。
远远地,他们一行人就看到了山寨轮廓。
回到了自己地盘,再警惕人也会下意识放松。
山贼们脸上不由浮现出笑意,似乎已经想象到等会儿吃饱喝足美好场景。
但——
就在下一刻,异变突生!
那些被捆绑着侍卫们各自抬腿,凭着自己扎实脚下功夫将身边山贼一脚踹翻,力度极重,确保被放倒山贼们不能在第一时间爬起来。
随后,在陈退指挥下,一半侍卫们将袖口里隐蔽刀片滑出来,互相两两帮忙割掉捆绑住手腕绳子。
另外一半侍卫在侍卫长指挥下,开始攻击山贼们。
刀片比较锋利,来回磨损下,过了一会儿,粗糙绳子顺利被割断。
衡玉也顺利脱身。
她往前走两步,脚尖在地面用力一撩,躺在地面上砍刀被她踢得飞起,衡玉一伸手,便轻而易举握住刀柄。
她拎着刀迅速向前,沉重刀背仿佛长了眼般,没往其他地方砸,专挑山贼肩膀落去,角度非常刁钻,令人完全无法避开。
分明是侍卫长那里打斗更加惊心动魄,结果惨叫得最厉害居然是衡玉这边。
小半刻钟后,山贼们全部被撂倒,通通抱着大腿胳膊躺在地上哀嚎。
衡玉拎刀走到山贼首领面前,将刀直接架在他脖子上,笑得非常温和:“刚刚你说,想让我见见血?”
首领捂着被打骨折胳膊,躺在冰凉刺骨雪地里,愤愤不平地盯着衡玉:“你是装?”
亏这个少年刚刚装得那么害怕那么惶恐,结果他们这一行人这么深藏不露!
这也太无耻了!
衡玉动了动自己手腕。
感觉到冰凉刀刃越发逼近脖颈,首领非常从心,下一秒就软了声音:“这位公子,有话好好说,何必动刀呢?其实刚刚我都是在吓唬您,您摸摸看您脖颈,是不是压根连皮都没破?”
“但我心灵遭到了重创,现在,就让我们来聊一下赔偿事情吧。”衡玉愉快道。??w??,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