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明山摆了摆手,勉强支撑,接着问叶影:“红珠是怎么死的?”
叶影说道:“母亲死于难产。”
屠明山听了忽然转悲为怒,推开老者,迅速得伸手来拿叶影的咽喉,说道:“这么说是你害死了红珠!”
叶影见他忽然出手虽然吃惊,但想到他对母亲情深义重,猜他不能真的对自己下杀手,便冒险不闪不躲,任由他直取咽喉。
开门的老人见此却吓了一跳,惊呼道:“庄主手下留情,他既然是红珠小姐的孩子,我们是不是先禀报老庄主?”
屠明山一击得手,捏住叶影咽喉的瞬间手上的劲力却松了些,怒道:“你竟然不躲?你真当我不敢杀你吗?”
叶影说道:“想杀便杀,但是在我死之前,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父亲究竟是谁?”
屠明山却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抽手,笑道:“你说的话前后矛盾,红珠若真的是难产而死,你根本没见过她,又怎么能画出她的画像?究竟是谁指使你将这张画送来的?”
叶影说道:“我从八岁起,每日面对母亲的遗像,曾多次临摹,能画出此画并非难事。”
屠明山不以为然,转身便往门内走。
叶影见此连忙说道:“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但请你告诉我,我的父亲是谁,是不是司马渊?”
屠明山边走边说道:“屠某不知道。长生,将这小子安排在西院客房,好好招待,今晚先不要惊动老爷子,明日早晨我自会向老爷子禀明。还有,这小子的身份有待查实,在证实身份无误之前,该说的和不该说的你应该清楚。”
屠明山说完这话,人已经走远了,老人答应道:“是,庄主。”说完便对叶影说道:“公子请随我来。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叶影随老人进了卧云山庄,老人便将大门关上。叶影说道:“在下叶疏影。”
老人闻言侧头上下打量一番叶影,叹道:“哦,原来你就是叶疏影,后生可畏啊!”
叶影想起方才他说自己是红珠小姐的孩子,知道他是山庄的旧人,便想向他打听身世,说道:“老伯,在下……”
老人笑道:“老伯二字实不敢当,老朽曲长生,不过是曲府的下人,蒙老庄主垂怜收留,才有今日。”
叶影接着说道:“在下想问一些关于母亲的事情……”
曲长生说道:“红珠小姐是老庄主的掌上明珠,老庄主膝下无子,四十岁时才喜得一女,也就是红珠小姐,因而老庄主和我们这些下人都对红珠小姐十分宠爱,只是……”
叶影追问道:“只是什么?”
曲长生说道:“只是小姐在二十一年前忽然失踪了,老庄主和庄主寻找多年也没能找到,老庄主的身体也每况愈下……”
叶影想起屠明山到大泽园求药的情形,屠明山为了区区几颗药丸不惜代价,只怕曲老爷子已经病体难支。他不免心中担忧,想尽早相认团聚,好在他膝下侍奉,便说道:“我现在可不可以见一见外公?”
曲长生听到叶影称呼曲老爷子为“外公”,心中感动,只盼望他们爷孙俩早日相认,曲老爷子晚年也能再享天伦之乐,但想起屠明山之前的吩咐,又不敢擅自主张,只好说道:“只怕不成,老庄主近来身体不好,这时候可能已经歇下了,公子还是改日再去探望吧。”
叶影只好作罢,又问道:“屠先生和我母亲是什么关系?”
曲长生说道:“此事说来话长,老朽安排好公子住下后,还有许多事情要做,等改日老朽空闲了再与公子慢慢说。”
叶影见他不愿多说,又问道:“那你知不知道我的父亲是谁?”
曲长生有些迟疑,说道:“这个……自从小姐失踪后,老朽也是到了今日才又有了关于小姐的消息,在此之前并不知小姐有孩子在世,至于孩子的父亲是谁就更不知道了。”
叶影只好不再问他,心想:“虽不知父亲是谁,但很快就能与外公相认了……”他便安下心来住到了西院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