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的小羊已经完全没有心力去听他说了些什么，他被卸去了所有力气，湿红着眼睛倒在自己讨厌的人怀里。
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尾巴会这样敏感，姜栩喘息着，再没有任何力气反抗。
当顾旻带着姜栩出现在主实验室的时候，即便他积威甚重，仍旧有不少人停下了手里的工作偷偷向他们看了过来。
几乎所有人都认识这个编号为675的实验品，作为极少数在融合了那些基因后还能保持清醒与正常人类思维的实验品，他们一开始也对他寄予了厚望。
可惜了，在后续的实验里，675号实验品再没有任何突出表现，甚至比起一般的实验品，他简直脆弱到不可思议，连普通的人类都可以轻易杀死他。
因为被改造，他们必须每天使用实验室特制的药剂才能维持机体正常活动，大量的药剂与他后期的表现已经不成正比，只是略微缩减了药剂的投入量，675号的身体就出现了崩溃的前兆。
这也是顾旻为什么决定处理掉他的原因，毕竟在这里，他们不需要废物，毫无价值的东西只能被丢弃，所有人都一样。
很多人都听说过675号的故事，但真正见过他的却寥寥无几。
在这个纯白的，没有一丝活气的冰冷世界里，和那些外表丑陋的异变体不一样，被顾旻小心放在实验台上的少年简直好看到扎眼。
浅色的眼睛，雪白卷曲的柔软短发，藏在发间的玉白羊角，以及垂落的，与头发同色的眼睫，黑色的项圈套在他的脖颈上，将他的皮肤微微磨红，让他多了几分不可言说的禁忌感。
因为刚刚的刺激，少年眼角的红意暂时还未褪去，他抬起眼睛，有些害怕地看着实验室里的所有人。
统一样式的宽大实验衬得他更加单薄消瘦，他就像一头被强制离群的弱小幼兽，惊慌失措地想要将自己隐藏起来。
确实是被这些人吓到了，姜栩不安地抓住实验台的边缘，“他们想做什么?”
不是他胡说，这些人看起来简直像是要活吃了他。
【有顾旻在，只要他没动手，这些人就不敢造次。】
可不就是想吃了他嘛，系统在心里叹了口气，现在的姜栩看起来完全就是一块柔软香甜的漂亮小点心，谁看了不想咬上一口?
“我说过的，只要你乖一点，我或许会考虑取消那个决定。”
抬起他的下颌，顾旻恢复了一贯的冰冷表情，“我会重新测试你的能力。”
姜栩现在表现出来的一切还不至于让顾旻改变他的想法，但他不介意多给这个小家伙一点时间，这些年里，已经很少有东西能让他产生这样的兴趣。
言下之意就是，如果姜栩还是像之前那样，实验室就会直接处理掉他。
谁知，听到这个，生着羊角的少年非但没有一点恐慌，那双透彻的眼瞳反而亮了起来。
“处理掉，那我们岂不是可以脱离副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