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诚从小就没见过爷爷奶奶的模样,特别羡慕别人家小孩有爷爷奶奶的疼爱,而这位老太太慈眉善目的,让人心生亲近感,跟她聊天仿佛是在跟自家长辈唠嗑,直到夏慎言说手术结束了,马上将病人抬回病房,老太太才意犹未尽的闭上嘴。
手术室外,王文鼎笑容绽放,医院的院长、副院长和其它科室主任个个笑容可掬,在局长身后站成一排,当老太太被推出来的时候,他们自发的鼓起掌来。
圆满完成了这次高风险的手术,而且病人是局长母亲,这是一件非常长脸的事,院领导都觉得脸上有光。
王文鼎特意跟靳诚握了握手,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说话。
靳诚戴着口罩,穿着手术衣,院领导虽然奇怪王局长的行为,但也没太在意,只以为是本院的年轻医生。
邢楷请靳诚过来帮忙,没有向院领导请示汇报,一是他认为没必要,二是不好解释,如果是请上级医生会诊,那还好说,请个小村医来帮忙,他不知道怎么开口,所以只是跟王文鼎沟通了一下。
靳诚跟着病人去病房,在床前给老太太接上镇痛泵,然后撤下针灸,他的工作至此圆满完成。针灸一旦撤下,血流速度马上恢复,针麻的效果很快也会消散,而术后的疼痛是很剧烈的,如果是年轻人还能硬扛,只要把最初的几个小时扛过去就没事了,但是老太太显然难以忍受,所以采取药物镇痛是必须的,这种小剂量的持续给药方式,已经普遍应用于术后镇痛替代了注射强效镇痛剂的方法。
回到病房的老太太陷入亲人们的包围中,老太太始终面带笑容,精神状态很不错,根本不像是刚做完手术的病人,她还不忘感谢了几句靳诚,靳诚连称不用客气,在众人的注视下退出了病房。
靳诚跟邢楷打了个招呼,他先去明辉大酒店,约好五点半的时候,过来接邢楷和王文鼎局长。
邢楷看了下时间,才三点半,随即同意了靳诚的安排,王局长那里他负责的通知。
出了医院,靳诚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去,酒店那边堂哥已经安排好了,到时候直接过去就行了,这中间的两个小时是自由活动时间。
靳诚左思右想,好像自己没什么朋友在县城,高中的倒有几个玩得不错的同学,但是都已经联系不上了,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想去看看小妹靳绣,这个时间肯定进不了学校大门,真是够悲催的,靳诚开着车漫无目的的在大街转着。
突然他想到班主任提起过范能在继昌卫生局工作,他马上来了精神,范能是靳诚在大学时期的室友,在寝室排行老二,人送绰号“范二”,当初寝室四兄弟,靳诚岁数最小,跟范能也是走得最近。
如今能在一个县里工作,说起来还是很巧合的事,范能是丰岭县人,听说他家里在继昌有过硬的关系,托人进了继昌县卫生局,混了个事业编。同样的大学毕业,人家的起点就高了很多,不过靳诚并不会因为自己是个小村医而不好意思见范能,村医又怎么了?照样可以得到局长的器重。
县卫生局的房子是一栋九十年代的老式建筑,这栋楼里有好几家单位,大多属于卫生系统内,卫生局位于五楼。老房子是没有电梯的,就算是局长也得爬楼梯,靳诚拾阶而上,想起王文鼎那发福的身体,估计来这上班的时候,上楼之后一般不轻易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