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林紧盯背上有红色标识的建奴驿兵,用眼角余光观察另一敌骑。待其二人刀锋已至近前猛然弃枪伏地,抱作一团从一骑马腹下钻至其后。
反手将吴小七赠予他的短刀出鞘并猛然掷出,正中一敌骑后心。余下有标识的驿兵见此已是吓得魂飞魄散,拚命扬鞭打马想逃。
杨林如何能让他逃了,纵身猛追。那奴骑战马被鞭打下正在加速,他两个箭步已是窜到其身后,一把便将其从马上拉下来。甫一落地便是狠狠先打了一顿老拳,打的奴骑鼻青脸肿状若猪头。
“官爷爷饶命,小的降了、降了......”,奴骑驿兵禁不住杨林的拳头,用汉语不停的求饶。
杨林放下拳头,抓住驿兵胸前的衣襟问道:“从哪来,干什么去?把你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讲出来。否则我把你剁成八块扔河里喂王八!”
“是是是,小的讲、小的讲,求官爷千万别杀我.......”,奴骑磕头如捣蒜,跪在地上一五一十的讲起来。
原来这三骑为后金二贝勒阿敏所派,通晓给天命汗努尔哈赤及大贝勒代善等人所知。
东路明军刘綎部出宽奠后连克牛毛寨、马家寨等十余个堡寨,但杀伤的多是老弱残疾。后金军在这一路既南董鄂路派了五百人防御(注4),依仗险峻地形节节牵制迟缓明军。
三月初二,双方于深河发生激战(注5)。后金军弃马登山以弓箭阻击明军。刘綎的爱将刘吉龙战死,但后金军也被明军重创,牛录额真额尔呐和额赫战死。
余下另一名牛录额真托保率剩余人马突围而出,与扈尔汉和阿敏合兵。现三支人马隐匿于家哈岭附近南谷,希望天聪汗速派援兵。
杨林听完又问了北路马林军的情况,结果与那个人间的记载差不多。看来这建奴驿兵没说谎,但是还不能放了他。他将这驿兵的衣帽脱下来,将其堵嘴绑缚于路旁密林中,在路旁画了记号给张魁武,希望他们能发现这名建奴驿兵。
杨林换上驿兵的衣帽,处理好尸体和马匹。继续快速又前行了十余里。所幸路上除了遇见一些狐狸、狼等动物未见有建奴游骑出没。
翻山越岭再行了一阵,已逐渐进入阿布达里冈山谷。只见两侧山峰伫立,云气飘渺。山石突兀嶙峋,道路崎岖难行。
杨林料那阿敏半夜领命行军定是紧急,断不会有人马游散在外,便放心加速前进。
果然,剩下绝大部分的路程看不到一名后金军。但越是向南走,两侧山头上出现建奴哨探的身影越频繁。但由于林木紧密,互相都看的不真切。
杨林艺高人胆大,每遇建奴哨探几乎都挥手打招呼。建奴哨探多是三五成群,为便于观察四周情形,皆出没于山岭和山脊等制高之处。
遥见山下这人向自己招手致意,俱是认为自己人无疑,再加上他背上红色驿兵标识甚是醒目,以致所遇建奴哨探无一下山盘问核查,更无一人思忖他为何向东南方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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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家哈岭,既今辽宁省新宾县红庙子乡查家村西面的庙岭。
注2:阿布达里冈,既今辽宁省桓仁县洼子沟村与新宾县交界处的岭岗。距今新宾县赫图阿拉老城约八十里。
注3:(1)、瓦尔喀什,朝鲜史书称其为“日可食”,位于今辽宁省桓仁县铧尖子镇小洼子沟村;(2)、瓦尔喀什旷野,洼子沟中部开阔的地方。这里是刘綎军与后金军血战的主战场;(3)、瓦尔喀什密林,是后金军战前藏匿战马的地方,暨洼子沟上部的密林。
注4:董鄂路,在今辽宁省新宾县南及桓仁县西北。因建州女真董鄂部居住于此而得名。董鄂部之名依董鄂河(吉林省浑江)而来。
注5、深河,位于今桓仁县二户来镇黑卧子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