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善瞪着眼睛,嘴里呜呜的想发出声音来,可惜浑身上下捆的象粽子似的,无论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不时还会被旁边的官兵踹上两脚。
杨林蹲下身,继续拍打着汪善的脸道:“你方才要糟蹋人家姑娘时不是挺牛逼的嘛?还要扒了我的皮做灯罩。你们爱新觉罗家的人挺狠啊。你等着,等我把整个雅尔古寨拿下来咱俩好好聊聊这事。”
“忘了告诉你,造反谋逆是有风险的。有句话说的好,扯旗造反一时爽,死后扔到乱坟岗。看看,你现在就倒霉了。而你的族兄努尔哈赤还有他那几个儿子, 若是知道你死了会不会为你掉上几滴眼泪?”
杨林的这些话让汪善的脸色变得铁青,布满了惊恐和不甘。他双腿用力踢蹬着地面,被缚在后面的双手也不断的发力,看样子想挣脱绳索。
杨林见状照着汪善一拳打过去,拽住他的辫子向后一拉,咬着牙对着他的脸怒道:“他娘的,你还不老实?!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把你大卸八块,然后扔到野地里去喂狼!”
汪善平时总是欺压别人,如今看着杨林满是杀机的脸色,吓得顿时不敢再乱动了。
杨林嘿嘿一笑,扯着汪善的辫子道:“这几日在地下听你对手下发号施令的那个威风,我以为你是个响当当的汉子。没想到其实也是怕死鬼一个!你说我要是把你解送到京师受那凌迟之刑,你会怎么样?”
汪善当然明白杨林说的凌迟之刑是什么,心中不由得惊恐万分。自己真要是被押送北京绝对没个好死,还真不如现在让杨林来个痛快的呢。
这时有两名汉子从门外进来,向杨林拱手施礼道:“大人,我们方才查探了一番,整趟房子和院里都没有人。围墙上的箭楼里也没有人。”
“好,非常好!真是天助我也!”杨林面露喜色道:“只要等到天黑,我们就按原计划行事。”
老韩头儿在第一天晚上看见进山林的那些人,其实就是杨林他们。尽管一直很小心不发出声音,但还是惊动了百姓家养的狗。用毒馒头药死狗后,他们在巴来扎西的引领下很快找到了密道口,并顺利潜入进去。
那密道的结构果然与巴来扎西说的一样,直达城主住宅的东屋。出口是在一只被架起来的箱柜下面,除了上面压了一些沉重的粮袋,还被三道粗铁栓从外面牢牢锁住。
杨林等人先从出口两边的缝隙探出锯条,然后一点一点的慢慢锯铁栓。但是动作幅度很小,因此效率也极为低下。好在这东屋住的是两名汪善亲兵,白日里不在屋内,得以让他们可以轮流的锯铁栓。
锯铁栓即使再小心,多少还是会有声音发出来,这就是汪善的小妾说感觉屋内有耗子的原因。
密道内有通风口供人呼吸,同时也能清晰听到屋内的动静。汪善每日做什么他们在下面听的一清二楚,几天的时间内将其活动规律摸清了。
汪善白日里几乎都待在房中,一日三餐由下人送来。等到晚上亥时左右,他会选个妻妾来侍寝,一直折腾到半夜才能消停,然后就似死猪一般睡死过去。
昨天一早,也就是杨林潜到雅尔古寨的第四天。距此十五里之外的一处山岗上,满身风尘的张祝跳下马,奔到杨林近前躬身施礼:“标下奉大人之命,率叆阳官兵如期赶到。请大人示下!”
在张祝身后的山脚下,将近八百官兵列队待命。队伍的最前面是精锐的甲、乙两哨。这两哨官兵全身披挂布面甲,但也有部分人披挂从后金军那里缴获的铁甲。他们装备刀盾和标枪,兼具攻防之能。此时他们昂首肃立,无人四顾也无人私语,不动不摇稳如磐石。
甲乙两哨后面是莫日根、苏赫巴鲁、薛凯等人的队伍,他们每人都牵着战马,是辽兵中最宝贵的骑兵。虽然披甲的人不多,但离的老远就能感觉到他们昂扬的战意和杀气。
队伍的最后面是入伍不久的辽西新兵。经过一段时间的严格训练,他们的精神面貌有了一定的提升。队列站的也是整齐有序,一举一动也有了正规军的样子。他们没有战甲,但是却人手一杆长枪和简易木盾。
这些新兵日常除了练习其他科目,也练习马其顿方阵。尤其是结成密集队形后,将对敌人形成较大杀伤力。
“好,非常好!”杨林点点头道:“传令全体官兵隐蔽待命,不得喧哗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