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耿牛惊愕抬头,踌躇说道,“怎,怎么敢麻烦女医动手?还是,让其他医童来吧…”
“对啊,大人,您说,我来动手吧。”旁边许立也震惊,女医莅临这里已经是天大的恩赐,岂敢让女医动手触碰一个男病人?
“诸位,我是医者,医者面前无男女,无贵贱,我既答应了要治,便会以最快的办法去治,节省你们的时间也节省我的时间,所以,过程中我会问到一些私密的问题,做一些检查的动作,这是最基本的望闻问切,你们想要快些好,就要如实回答,遵从医嘱,帮助我了解病症,可以吗?”
李如安对上一众人局促不安的神情,平静说道,见他们连连点头,才重新坐下,待耿牛吸着凉气趴下,僵硬着腰部,李如安隔着衣服按上他的后腰骨。
“这里痛吗?”李如安一边询问,手指顺着脊椎骨节一寸寸往下,碰到了一处明显移位,耿牛嘶一声,“就是这里最痛。”
“你应该是搬重物时闪了腰,导致椎骨移位,好,现在不要绷着,尽量放松。”李如安说着话,双手齐上,两边大拇指各自抵住移位的骨节和正常的骨节,微一使力,咔嚓一声骨头相碰的脆声响起,耿牛闷哼一声,额头冒了汗。
手指按压确定骨头归位,李如安回到蒲团坐下,“行了,起来吧。”
啊?耿牛在众人愕然目光中一骨碌坐起,呆愣发问,“这,这就好了吗?”
“呃,阿牛,你,你动作好利索…”旁边一个村民呆呆喃道。
“利索?我好几天都不……咦?不痛了?诶?我不痛了!”耿牛傻楞着站起身,直了腰摇晃几下,欣喜低呼。
“没什么大碍,只是腰闪得严重了些,骨头移位了,我已经按回原位,但三天内尽量不要搬重物,让筋骨恢复,这瓶药油你拿回家,每晚睡前,用掌心把药油搓热再按揉后腰,连用七日。”
李如安拿出一瓶正骨油,往小瓷瓶倒满,盖好推过去,现代的她整日摔摔打打,这类铁打损伤的药油膏药还是有的。
“谢谢女医大人,谢谢!”耿牛口笨不知道该说什么以表感谢,虔诚跪下磕了个头,精神爽利揣着怀中的瓶子,在众人羡慕的注视下,一步三回头走了出去。
屋里,众人皆安静下来,满怀敬佩希翼看着女医,期待等着轮到自己。
“下一个。”
一个捂着肿胀左脸是妇人上前,说话有些口齿不清,“女医大人好,我叫王翠花,三十二岁,我是半月前开始这边脸痛,吃了医馆的几贴药消散了些,但隔一天半晚的就又痛,现在肿的喉咙很痛,也合不上嘴,连饭得吃不了。”
“张开嘴我看看。”李如安伸手触按那一边肿胀的脸颊,在牙关处轻按,手感弹性中有硬结,她掏出密室的小电筒打开,示意妇人靠近张嘴,啪嗒一声手电筒打开,怪异明亮的光线把众人吓了一大跳,惊奇瞪大了眼。
“别动。”女医大人清冷的声音带着沉静,妇人才放松下来,忍痛张大了嘴。
好家伙,一个偌大脓包已经挤压到了牙齿间,延伸至喉咙,胀鼓鼓的触目惊心。
“立叔,拿痰罐来,还有热水。”李如安放下电筒,掏出两瓶生理盐水,从针袋里抽出一根较粗的钢针,放于小碳炉上微烤,回头吩咐。
“是。”许立应下转身走出屋子,见到走进院子的人,他愕然惊呼,“您怎么来了?可使不得!”
施馥身穿常服,头戴青纱惟帽,抬手止住许立的行礼,温婉说道,“别声张,我只是来看看,怎样了?”
“主屋那些重症的已经施过针服过药了,都睡沉了,女医忙活了一早上,可真的辛苦了,刚出去用了饭回来,此刻正在后屋坐堂诊病呢。”许立语气赞赏回禀道。
“嗯,我过去看看,别打扰女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