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
郭青越算越心动,甚至想立刻挂了姜沅的视频找封承要钱。
还干什么女装,打什么工,做个混吃等死的富婆不香吗?
姜沅听到她掰着手指头自言自语的计算,趴在被子上闷笑。
郭青浑然不觉,一脸震惊地说:“我靠,原来你们有钱人赚钱这么容易的吗?”
“这就心动了?”姜沅啧了声,“原来你们穷人这么没原则啊。”
“害,看你说的,我们穷人的原则就是努力变成有钱人啊。”郭青握着拳头踌躇满志,接着又犹疑,“你确定封承真的会给我吗?八亿诶。”
姜沅无辜地耸肩:“我什么时候说他会给你了?我只是让你要,要还不要多点。”
空欢喜一场的郭青:“……”
瞧瞧这姐妹情,卖废品的都不收。
富婆梦碎,跟封承坦白的念头自然也就打消。
不过经过姜沅这一通剑走偏锋的开导,郭青心底紧绷的点,倒是通了。
没必要那样防备封承。
知道就知道呗,运气好还能赚八个亿呢。
封承又出差的消息,她还是听其他同事闲聊得知的。
以前封承就经常天南海北地飞,出差一点都不新鲜,郭青听到也没在意。
之后一周,她都没见过封承的影子。
“靠,他怎么又拉着一张脸?”
孟春健坐得离封承远远的,心道他这个大姨妈怎么比女孩子还准时,一个月来一趟。
以前天天夹在封承和江松月中间备受折磨,他这个兄弟还根本不感激他的用心良苦和深情厚谊,动不动就拿他练球。
这阵子封承的心情都不错,对他温柔多了;刚好江松月回家照顾生病的母亲,这段时间都不在燕城,孟春健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舒服。
前几天刚听说江松月回来了,封承这又“旧病复发”。
孟春健今天非常明智,决定能离封承有多远就离多远,压根不往他跟前凑。
不过因为封承脸太臭,唯一敢惹他的孟春健也不去哄,大家都缩手缩脚,喝得也不尽兴。
好不容易挨到柯岩加完班过来,立马跟见了救星似的。
“岩宝贝儿你可算回来了!你跟封承出差的出差、学习的学习,就剩我一个人独守空闺,你都不知道我有夺寂寞!”
孟春健热情地想要来个拥抱,柯岩单手推开:“别抱我,我身上都是细菌。”
“我不介意。”孟春健还要来抱,柯岩再推:“我的细菌介意。”
“……”孟春健悻悻地放过他,拿酒瓶的手翘起一根食指,指了指里面一个人坐在一边的封承,“他又来大姨妈了,你去哄吧,我可不想惹他。”
柯岩也不想惹。
不过他看到封承,想起件事。
“上回网球队那个女生,有后续吗?”
“害,早都没了。他就搭理过那一回。”孟春健长吁短叹,“反正我是不行了,爱谁谁吧,要是江阿姨再找我,我就说封承爱的是我,大不了我特么牺牲一下……”
柯岩笑了声:“不用你牺牲。”
“嗯?”孟春健瞅他,“笑这么意味深长,什么意思?”
“我有个猜想,不知道对不对。”柯岩说的话同样意味深长。
“什么猜想?”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不过也是你给我的灵感。”柯岩从桌上拿起一瓶开封的酒,朝封承走去,“我去验证一下。”
封承面前放了一排黑啤,已经空了大半。
他正把食指放在酒吧赠送的一盘散装糖上,动作中有掩饰不掉的嫌弃、又不知为何非要轻轻拨来拨去。
柯岩走过去的时候,他拿起一个黄『色』包装的水果糖,看了看,又扔回盘子里。
“想吃什么糖,叔叔给你买。”
心情不佳的封承赏他一个混着酒气的字:“滚。”
柯岩在他旁边坐下,跟其他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喝了半瓶酒,才仿佛漫不经心地提起:“对了,我前阵子碰见郭青了。”
封承没反应,只是在听到名字之后,垂低了眼皮。
“后来忙医院的交流学习,把这事儿给忘了。”像是怕他不记得,柯岩还帮助他回忆,“就是你以前那个小助理,帮你挡了一棍住院那个。”
封承不出声,像是对他提起的这个人,一点都不感兴趣。
“好像好多年没见过了。以前不是老跟在你身边吗,什么时候走的,我都没留意。辞职了?”
柯岩看着封承,等他回答。
等了片刻,封承从桌子上拿起酒,靠在沙发上喝了一口,神态淡淡的,没什么变化。“算是吧。”
柯岩继续道:“变挺漂亮的。”
封承喝着酒,像没听见。
到这为止,柯岩没有从他的态度里看出任何的特别。
有些觉得是不是自己想错。
“她不是在你们公司吗?你没见过?”
封承还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样子:“见过。”
“她的宝宝挺可爱的。”柯岩问题中的目的『性』,逐渐变得明显。可听的人故意想要装作不在意,怀着鬼胎便察觉不到别人的鬼胎。
再装,神『色』里的冷也热不了。
何况踩入封承的雷区。
他的不爽从拧起的眉心往外迸:“关我屁事。”
那就是没见过。
柯岩忽然觉得自己猜中了。
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下,往后悠闲地靠着沙发:“我记得你跟她关系不错,好歹朋友一场,就算几年不见,也不该对她这么冷漠吧。她也挺不容易的,听说孩子还没出生丈夫就去世了,一个人抚养……”
柯岩话没说完停住。
封承举到一半的酒停在半空,转头正瞪着他,黑漆漆的眸子在暗处涌动高深莫测的光。
“怎么了?”柯岩问。
封承的表情奇怪地动了动,那细微的变化十分难以琢磨。
半晌,他把酒瓶往桌上一撴。
不知道在生谁的气,阴沉着脸,压着怒意的两个字像是从牙缝间挤出来:“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