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停不太乐意,但也尊重他的顾虑。
待阮年走后,被骂不干净的小鬼紧贴着墙壁走了下来,一脸后怕的拍着胸口。
吓死他了!差一点就被发现了。
得赶紧溜回去把事情汇报给大人!
小鬼瞄了眼段停,被他身上的倒霉之气劝退,鬼鬼祟祟的从窗台上飘了下去。
“大人,事情就是这样,他们聊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话题,我没听懂。”
小鬼找到许栗,说了跟没说似的把事情汇报出来,还抱怨:“您让我监视的那个人还骂我不干净,我寻思我也不是那种爱蹲人厕所吓人的鬼啊,哪里不干净了。”
“……”许栗眸色漆黑,没什么情绪的扫了眼小鬼。
小鬼怂了:“怎、怎么了?”
“我让你跟踪他,目的是为了让你知道他干了什么。”许栗面色冷淡,“不是让你说这些没营养的东西。”
小鬼想反驳哪里没营养了?它这辈子还没被人骂过不干净,真正不干净的明明是哪些爱蹲厕所压马路吓人的鬼,想说又不敢,许大人的气势实在是太恐怖了。
小鬼绞尽脑汁:“我……我想一下,那位同学好像和另一个人聊了什么合作的事。”
它也听不懂,“后来他又给了那人一个符纸……我的道行浅,看不出来是什么符,但能看出挺厉害的,再然后他就走了。”
许栗低头,目光落在指尖上:“除此之外呢?他们有没有做什么暧昧的事?”
小鬼脸蛋红扑扑的:“暧昧的事……是我想的那样吗?怎么可能,他们看起来挺纯洁的。”
“不过……”小鬼想起什么,又犹豫道:“倒是您让我监视的人喝水好像烫到了,另一个看着挺着急的,然后就上手摸了一下。”
小鬼不觉得这算暧昧的事,毕竟喝水被烫到确实挺难受,紧张一下也是应该的,它这般想着,毫无所知的抬起头,一颗鬼心差点从胸膛里跳了出来。
“大大大大大大人。”小鬼吓哭了,“您收着点气势,我害怕呜呜呜呜。”
鬼之间也是有压制的,它只是个道行很浅的小鬼,连阴差都害怕,更遑论眼前的许栗,这位大人整个黄泉路就没有人不害怕!
听闻他性子极其冷漠,谁让他不爽了他就让谁不好过,小鬼这么一想,顿觉鬼生无望。
许栗眼底晕染着一层黑雾,又逐渐散开,他看了眼战战兢兢的小鬼,唇角微扬,却没有一丝温度,“继续跟着,若你敢消极怠工……”
此处留白成功把小鬼唬住了,它想了一大堆酷刑,最后哭着恭送许栗离开。
阮年在邓姨家最后住了两天就搬走了,邓姨十分不舍,想留阮年留到开学。
阮年被她的目光看得犯难,只是她女儿琴琴对他的心思太明显了,找着机会就玩暧昧,他再待在这里肯定出事,只能婉拒邓姨的好意,搬了出去。
开学后,阮年和段停很凑巧的在校门口碰见。
“好巧!”
少年跑着来到他跟前,那双眸子透亮干净,仿若比天还要广阔,比月亮还要亮,一路照进他心底。
段停看着阮年毫无所觉的模样,露出浅笑:“好巧。”
哪有那么巧,他一大早就问了阮年什么时候来学校,专门在这里等了好几个小时,才从无数人影中一眼看到他,并且装作刚来的样子与他相遇。
虽然麻烦了点,但段停觉得值得。
尤其是在此刻,迎着少年微弯的眸子,更觉得心尖柔软,像是被满足填满。
等了一上午,其实也才换来十几分钟的独处。
阮年对着段停挥手,“下午见。”
段停道:“……好。”
阮年弄完开学事宜,在几天后的开学典礼上又和段停碰见,他们二人被派做优秀学生代表一起上台讲了一堆话。
阮年下台的时候往后看了眼,段停明明与他同时下来的,此刻却落后了一大截。
“你好慢。”阮年等他走过来后抱怨,“在干嘛呀?”
段停藏了藏身后的纸:“没什么,刚刚教授喊我过去说了一点事。”
阮年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点了点头,校领导还要继续讲话,阮年溜回自己的座位。
段停的位置离他有点远,他步履轻缓,视线一直追随着少年坐下,这才移开。
段停拿出纸,其实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只是纸上他们的名字并排而立,就给段停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
好像他们的人生从此有了纠缠,就和这两个并排在一起的名字一样,一左一右,彼此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