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莆琦:“官人欲买马亲自育种?某劝官人还是休做此想,许多年来抱此想法的人不知几许,都是图费钱钞,甚至倾家荡产也不为奇。只是最后全都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皇莆琦说话时都不抬头,只顾低着头吃酒,在这个时代如此做法显得甚为无礼,不过王定六能从他稍显蓬乱的发髻,和躲闪的眼神察觉的出,这皇莆琦怕是心理受到过创伤,对自己的外貌没了自信。
可想而知,被当今官家赵诘嫌弃的人,是很难在这个时代再获得主流社会的认可的。尤其作为医者,其实在哪个时代都一样,对外貌都有一些要求,也不能说赵大艺术家的态度就完全没道理,作为古代大夫,望闻问切与患者的接触更要比后世多得多,首先外貌不能给患者过多的刺激,就好比后世挑选护士也要选外表和声音温柔些的,就是此理。
可偏偏皇莆琦长得不但像番子,而且面相稍显凶狠,比马麟还丑,不但与大宋皇帝赵诘的审美相差太远,也确实会对行医问诊造成一些阻碍。赵官家就是在偶尔见到一次皇莆琦的外表之后,稍微显露出那么一丝厌恶之态的,可想而知下面的人怎会不拿着鸡毛当令箭?于是本来医术还不错的皇莆琦,没过多久就被打发回家了。
但这也从另一个侧面说明,当初皇莆琦能进入如此看重外貌的北宋太医院,说明其在医术上的确有独到天赋。
此刻王定六对皇莆琦的良言相劝自然不为所动,只说自己爱马成癖,提到石秀提过泉州有大食良马,因此今日特来询问,如果属实,打算重金邀请皇莆琦与自己同往泉州买马。
皇莆琦:“小官人也不必消遣与某,需知那海外良马到了我大宋内陆,动辄千贯,岂是一般人家养的起?莫要将来消折了本钱,血本无归,却要怪在某家头上,还是另找他人去吧。”
王定六知道对方半信半疑,只得拿出些见识来说道。
王定六:“此事小弟并非为消遣取乐,就拿那海外大食战马来说,与我大宋良马非不可培育出好的战马,而是还要与极北之地和极西之地的战马混合培育,方才能出好马,小可会一步步来,定为我中原华夏,培育出好马种来,哪怕用尽一生,在所不惜!”
皇莆琦:“咦?小官人如何得知大食良马要与极西和极北之地良马混合培育?”
皇莆琦这才抬起头来正视王定六。
王定六:“噢,此乃我家祖上遇到的一位海商所言,小可就算花上十年八年乃至更长,耗费万金也情愿一试。”
皇莆琦见他说的坚决,敛容正色,心里不由得信了六七成。
王定六说的话还真的并非虚言忽悠,前世他就在山东半岛一座军转民用的农场里,看过关于日本东洋战马和中国军马的培养步骤,对两者印象很深。记忆加深大概就是他穿越的最大福利了,凡是前世看过的资料,会在他脑海中反映的非常清晰。
两宋之弱,很大程度上也跟战马有关,既然生在这个时代,他理所当然想要做出些贡献。
不要说北方,其实就算江宁府地区的纬度也并非养不出好马,主要是没找对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