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当然不是陈应侯所说,而是历史事实,在这个水浒世界应该也相差不远。
众人闻听惊诧不已,王寅摇头苦笑道:“某家阿翁在世时,还叮嘱某家以科举博个出身,岂料殿帅此等高位,也不过是贵人私相授受的玩物而已,我等百姓岂不可怜可笑?”
众好汉默然无语…
房玄度冷笑道:“某听说过高二那厮,不过一踢球的浪荡子而已,这朝堂之上,大都是这等幸进小人,大宋朝政又岂能不崩坏?”
“哥哥既然因叔父恶了官家,离开东京数年之久,向日的同僚故交,想必对哥哥父子也唯恐避之不及,如何还能打探殿帅府里的机密?”
“小官人勿忧,若是我家大人寻常故旧同侪,却已多不往来,但某有一少年时徐姓玩伴,过去在禁军中做一押官,他表叔早年间却也在禁军中做过教头,想这禁军正归殿帅府所管,对于此事他必有所闻。”
王定六一听来了兴趣:“哦?你那玩伴姓甚名谁?他叔父不知又是哪位教头?”
“我那玩伴姓徐名朗,只记得他叔父姓张,已近六旬了。”
王定六有些失望,原来不是姓林,年纪也对不上。
王寅此时疑惑道:“师弟如此热衷打探殿帅府之事,可是与那王进教头有关?想是你心急学习武艺,因此才…”
要知道王寅自从到了王家庄,对王定六的武艺可以说是倾囊而授,但唯一要求是他现阶段必须打好基础,才能深入学习枪法。因此截至目前,王定六依然没有开始正式学习飞虎枪法,而是还在打牢基础阶段,每日练习上千遍的几个枯燥动作,王寅担心他有些急不可耐了。
王定六连忙摇摇头:“师兄切勿多想,我岂不知学习枪法需长年累月,慢慢积累,某对那王进教头虽然有心结交,却并非为了武艺上急于求成。只因闻听人言,那王进教头的父亲王升,早年间较量枪棒时曾打伤过高俅,如今那位身居高位,焉能不报此仇?某看王进这教头,怕是做不长也。”
几人一惊,郑天寿却道:“何以至此?想那高俅既然做的恁般高官,却如何还计较多年前的事?再者小官人也曾说,这禁军中的教头不下几百上千个,想必也未必记得他吧?”
刘赟问道:“即便王进辞官不做了,官人却又如何护得了他?万一那高球是个瑕疵必报之人,恐连累了官人家。”
“刘赟哥哥说的是,小官人还需谨慎,以某家所知,那高二不是什么善人,乃是个真小人也,若得知小官人家庇护了王进,必会报复你家!”
王寅、王安听了也在旁苦劝,王定六苦笑道:“说起庇护王教头还为时尚早,某家也是可惜他的一身武艺,至少提前给他点醒,也好让其早做准备。”
房玄度见其意坚决,只好答应去寻徐朗,王安和郑天寿自去找牙人看宅子不提。
一连三日在客栈里等候消息,王定六也并未闲着,除了打熬气力练习拳脚、枪法基础,依然是喝牛羊奶、泡药浴,几个伴当就是帮忙干这个的。
这日晚间正在伺候他泡药澡,忽见房玄度进来禀报,徐朗那边一切都已约好,明日正好休沐,午间请他往家中一行,王进教头和张教头都到。
隔天王定六便以房如海故交的身份,带着王寅等人以及几十盒香皂上门赴宴,原来那徐朗正月里就要升为十将,看来这几年混得不错,正是以此作为理由庆祝,才约上王进和张教头两人,因此众人相聚倒也顺理成章。
却见徐朗约比房玄度只大个一两岁,生的面宽体阔,颇为雄壮。
王进有四十出头,身材高大精壮,面色黑红,一看也是武将出身,只是此时面带疑问,不停看着王定六。
需知此前徐朗与他并无多少交集,只是面熟而已,禁军中此类同僚简直数不胜数,可谁知日前那徐朗偏偏通过张教头叫上了他。有心不去,却抹不开张教头前辈的薄面,又说是金陵来的一位故交有事相告,好生叫人匪夷所思…
张教头是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倒没有让王定六过多关注。
众人寒暄半晌,举杯庆贺徐朗高升后,王进忍不住问道:“不知王大官人从金陵来,有何事相告与某?还望见告?”
王定六年纪虽小,可近年来长得身高体壮,又逐渐养成了一股上位者的沉着,外表衣着也不俗,令人再不敢小觑,这一声大官人,倒也名副其实了。
王定六微微一笑:“某家今日来此,是无意中听闻房家哥哥的好友升为十将,此其一;二来是,殿帅府的殿帅在正月里也要换人,特来告知王教头!”
王进、徐朗、张教头,三人闻听都是不约而同吃了一惊…
王进神情有些古怪,半晌才道:“此事与王某有何关碍?再者此乃朝廷机密,某身在禁军尚且不知,大官人又是如何听来?”
徐朗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王定六道:“此事前些日子某也听说过,不过话说,王大官人远在金陵,到底是从何处听来?徐某也是不解。”
张教头从震惊中醒来,点头道:“说的正是,此间能坐在此处的,想来也无需见外。恕老夫直言,老朽离开禁军多年,不知这军中机密却也不奇怪,就连我女婿也不知,可大官人是如何得知的?还望相告,又与王教头有何关系?”
徐朗奇怪道:“此事有不少禁军中人已有耳闻,难道连林教头都不知吗?”
王定六正嘴角微笑的端着酒杯打算喝一口,装个13再接着说,听到这里手一抖,顾不上杯中酒都洒了出来问道:“哪个林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