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定六摇头,朱勔微笑道:“难道陈应侯不用巴结蔡太师?还是你有所隐瞒,未讲实话?!”
王定六心中一凛,不由恼怒,心道老子恨不得一拳打死你个狗官!有话就说有屁快放,只顾跟老子兜圈子干甚?
“小人怎敢?小人说的句句是实,的确只有应奉这里有此物,蔡太师那边并无花石纲香皂。至于陈应侯为何如此吩咐,小人实在不知…”
朱勔哼了一声,又问道:“也罢,你且说说,此物造价几何?想好了再说!”
王定六刚要按照原本的回答说几贯,忽然又一想,历史记载此人狡猾残酷,贪婪无限,江南花石纲草菅人命,逼人家破人亡的惨剧都是此人父子造成。胆子大到随便就可以假传圣旨,霸占任何人的财产、房屋、田地。他苏州的家中,陈设富豪程度都超过了汴梁皇宫,可见贪腐之甚。
今日找我来,目的想必是弄清蔡京的打算,以及这东西的造价,看来他是真打算献给赵诘了,同时也不放过借此敛财的机会。
要是按照原先的回答肯定不会让其满意,我又何必找这个不痛快…但愿我的话不会给江南的百姓,带来更大的痛苦。
“启禀应奉官人,这花石纲香皂盒子,甚为难制。首先寻找材料不易,制造更难,那太湖石必须仟度合宜,肥瘦适中,再配上内中的香皂,要制成独具匠心的造型颜色,做到色、香、味、型、意俱全,更是难上加难!一副花石纲香皂,要耗时近一月之久,最低造价也要费钱八…百十贯不可!”
这番话说完,王定六自己都觉得脸红的发烫,这种差事以后绝不再干了,太丢人,太缺德了!
“原来如此!此物竟如此难制,却也难为你王家了。”
“不敢!小人愿为应奉官人效劳。”
朱勔这才满意的嗯了一声,拿起那副花石纲香皂盒,一个人旁若无人的赏玩,又过了一会说道:“此物本官先验看两月,无其他瑕疵的话,明年适当之际,会献与官家,明年此时,你可再来东京,到本官府上再回话,且去吧…”
“遵命,小人告退!”…
从朱勔府上出来后,王定六决定马上回乡,只留两名伴当看守宅子。正好王进明日就要点卯上班,这段时间的指点也要告一段落,王进对于高俅的报复还是半信半疑,自己也没必要在此干等,还是趁过年前返回金陵为好。家中的事还太多,主要是突然觉得,东京汴梁实在不适合自己待下去了。
告别了王进和林冲、徐朗,一行人归心似箭,十余天就回到了金陵,王定六的心情这才好转,东京的那一片污浊,直把人心都要染黑了…
家中产业一切在有序进行,未来的道路却刚刚开始。在这一年的翻天覆地变化中,有喜悦也有忧虑。不管如何,王定六也正式迎来了水浒篇章的开启年份。
政和元年,1111年的元旦…
由于这么多好汉聚集,王家庄可比去年热闹太多,太公命大排酒宴,红包就派出了千贯,过了一个团圆的豪奢年。
可是王定六这两天却有点魂不守舍,经常呆呆地在屋里发愣,一坐就是大半天,连每天照常的习武健身都有点懈怠了,为此王太公还有王寅特意敲打了他几句。
“现在你可是处在武艺枪法即将登堂入室的关键时期,万万不可马虎怠慢啊。”
王定六赶紧告罪:“大人不必担心,师兄也勿挂念,某家这几天只是有些疲劳,两日内稍事休整,立刻恢复正常!”
王太公和王寅这才稍稍放心离去。那么王定六为什么这么反常啊?其实都是因为水浒之心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