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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老同学的交流还在继续，冯晨的虚张声势也告一段落。
老徐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说个话让人打心底里往外透寒气？
照他的说法，自己以前的好多操作真的是有些草率了。说到底，人家还是为了自己好。
想到这儿，冯晨蔫头耷脑地指指身后大槐树的水泥台子:“坐这儿说，今天咱哥俩掏心窝子说话。”
掏心窝子可以，小世界是绝对不能掏出来的。真要说什么小世界，你猜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会不会信？
徐峰亮拍拍冯晨的肩头，自顾自坐在水泥台上:“昨天，撞我的人来谈赔偿。人家车买的有保险，态度也不错。但是一说到随后可能要做交叉韧带重建，保险公司倒蹦出来质疑了。看了这又看那，最后对到底是交叉韧带损伤还是断裂产生质疑。主治医师说片子上清清楚楚，都呈马尾状了，板上钉钉，不给复查。我妈年纪大了，听不得糟心话，理论了两句。结果头一晕，好险没摔倒。我本来坐那儿的，着急要扶，结果你猜怎么着？”
冯晨看着老同学就不吭声。
“结果我直接站起来，扑过去就把我妈扶住了！不仅扶住了，连石膏都给挣裂了！”
徐峰亮又要掏烟，被冯晨一把抓住手腕子:“少抽两支，继续！”
“……这下好，不只是保险公司不乐意。就连骨外科主任也不乐意了。这事儿往小里说就是小事，往大里说那还得了？保险公司都是吃干饭的？患者和医院串通了骗保？！”
冯晨砸吧砸吧嘴:“别大喘气，说完了赶紧吃饭去，我都饿了！”
徐峰亮没继续，起身到车上拿了个塑料袋子返回:“片子在这儿呢，你自己看。”
“我不看，你直接说结论。”
“结论就是，我的交叉韧带根本没事儿！或者说，已经完全修复了。保险公司说了，住院费用啥的都给结。但是这医院有问题，主治医师有问题！至于我，也有问题！保险公司保留进一步调查的权利，如果有可能会起诉医院……”
“……”
“其实医院倒也不怕。我看出来了，底下人小打小闹，到了管理层，可能两杯酒就解决了。”
冯晨一起身，拍拍屁股:“那就是没事儿咯？走走走，吃饭去！”
徐峰亮脸一板，敲敲放片子的袋子:“还没事儿！你这个人大脑怎么这么简单？！我之前说那么多，你愣是没往心里去？！……这对我而言，当然是好事儿。保险公司尽管和医院折腾去，不碍我事儿。对吧，我又没让我的韧带自己接上！但是从这件事，我就看到了你的做事风格。”
“啥风格？”冯晨嘟嘟囔囔。
“肆意妄为！我不知道你从哪儿搞来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那是你的资源和秘密，你不说我也不问。
但是你能不能事先给我提个醒？医院本来还打算给我做进一步检查的，我死活不同意，直接办理了出院手续。我猜，如果医院真检查起来，还是能发现问题的。你说呢？”
冯晨翻翻眼珠子:“能有啥问题，身体素质好，骨骼密度高，筋腱完全复原，大不了如此。”
徐峰亮气得原地起飞:“大不了如此？……大哥，那是医学奇迹！引起重视之后，我还想消停？！你还不得被挖出来？！还是那句话，你手里有多少宝贝我不问，但是以后做事，你可得考虑清楚了！知道怀璧其罪这句话啥意思不？”
“就算知道是我又怎么样？还能把我吃了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