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阵主道:“小姑娘能许什么愿,无非是恳请天神赐福,找个如意郎君,嫁个好婆家。”
朱兰兰道:“你管不着!”
云啸道:“咱走吧,再耽搁耽搁,恐怕火把都不够烧的。”
春阵主道:“但愿能尽快找到青龙,不然就得摸黑回去。”
又下了一层,才瞧见那十几根肋骨原来都镶嵌在一条脊椎骨上,耸立于众人面前,那脊椎骨连带着更多的肋骨,向下一个台阶延伸,越往下,肋骨越粗大。
朱兰兰壮起胆子,钻进肋骨丛中仔细观赏,其惊诧敬畏之情,溢于言表。钻出来之后,便打了云啸一巴掌道:“要不是跟着你出来,本姑娘哪能经历这些稀奇古怪的事?哪能见识这天神的遗骨?以后再到哪里去,别忘了叫上我!如若再偷偷摸摸跑了,绝不轻饶!”
夏阵主道:“这会子讲什么以后?等活着出去后再说吧!”
那副巨大的骨架陪伴着众人一连下了数个台阶,非但延绵不绝,一排排肋骨反而更加壮观,丝毫没有要到尽头的样子。
云啸道:“这不是啥巨兽,八成是一条巨龙,看样子得有数丈长。”
春阵主道:“我瞧着也像,或许是那条青龙的长辈。”
朱兰兰道:“为何一定是巨龙而不是巨蛇呢?”
夏阵主道:“这个好说,画里头的龙都有爪,你若能找到它的腿或爪,它就是龙,若找不到,便是巨蛇。”
众人继续前行,那骨架越发像一座绵延起伏的山脉,隐含着无数的峥嵘岁月,诉说着气吞天下的豪迈气势。众人贴着它前进,好像能从中获取勇气和力量。
沿途又见到三副类似的骨架,只不过要比那巨龙骨架小很多,有仰着的,也有趴着的,或许在左右黑暗之中还隐藏着更多这样的遗骨,可众人只想着赶路,没心思探寻。
地上的枯骨也越来越密,密到几乎无落脚之地,以致于朱兰兰发愁道:“这……这么多骨头,乱七八糟的混在一起,还怎么找龙腿、龙爪啊。”
“我找到了!”夏阵主激动地喊道,“你们瞧!”他将火把凑到巨龙的骨架旁。
有一根比人腰还要粗很多的骨头横在脊椎骨旁的地面上,一头粗,一头细,细的那头伸出台阶,悬在空中;而在脊椎骨的另一边,也有一根这样的骨头。在这两根粗大的骨头下,还各自压着一块接近于扇状的骨头。看样子,这两根大骨头,应当是巨龙前肢的肱骨,而那两块接近扇状的骨头,则是它的肩胛骨,至于前肢上的其它骨头,肯定掉落在下一个台阶上了。
“是龙,确凿无疑!”夏阵主抚摸着那骨头道,“我一直相信在世上有龙,只是没想到能在有生之年见到真真正正的龙骨!”
“龙,遨游天空,兴云降雨,可不就是天神么!”朱兰兰也弯身去摸那骨头。
之前她一直称青龙、巨龙为大蛇,是因为她觉得,长安皇宫里的皇帝被称作真龙天子不过是糊弄人的,由此便在内心里对“真龙”二字嗤之以鼻,而那些龙的传说与故事,在她眼里也不过是世人编来佐证真龙存在的瞎话,不值一哂!如今眼见为实,除了仍觉得“真龙天子”这称谓虚假之外,对龙的存在再无丝毫怀疑,于是便低头忏悔起来:“巨龙啊巨龙,我之前称你为巨蛇,实在是有眼无珠,对不住啊,你在天之灵,可要原谅本姑娘。”
云啸来回看着那连绵不绝的龙骨,心中恻然,他被夔龙救过,身上的本领也来自于夔龙所赐的《夔龙乘风诀》。那夔龙或许与眼前这龙的类别不同,可就像骡子和马一样,外形类似必定有些渊源,由此,他对这些龙也生出了许多亲近。
这些龙生前叱咤风云,如天神一般,咋会落得个横尸此地呢?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一层又一层的累累白骨又是咋回事?难道这里曾经是一片战场?想到这里,云啸脑海中浮现了群龙在这漆黑山洞里与敌人鏖战的情形,即便在黑暗之中,仍旧天昏地暗,争斗血腥残酷,顷刻间尸骨成堆,群龙咆哮着来回驰骋,以利爪和尖牙杀敌,当然,祂们很可能也有武器,只不过,迄今为止还没有见到有什么像兵刃一样的东西散落在地上,由于敌众我寡,群龙终于抵挡不住,最终逐个轰然倒地,时至今日,化为枯骨。
龙的敌人是谁?是人?是仙、魔、妖?还是其他什么?能够与龙鏖战,必然非同凡响。这一战是为了什么?又为何把战场选在这里?这一战到底谁胜谁负?还有这些台阶,到底是谁修的?
一个个问题在云啸的脑海中冒出,他迫不及待地想见到青龙,向他打听这累累白骨之上的故事。于是,他又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俺是人祂是龙语言不通,该咋交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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