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错了,我的玉儿是大人了。”梨花带雨的赵红玉、让人忍不住便心生怜意。
娇妻熟睡后,王鹏君却依旧没有睡意。
事情出了岔子,必须重新布局,否则身死家灭就在旦夕之间——在这个人治大于法治的时代,人命有时还不如蝼蚁。
虽然王夫人让赵红玉晚一点去请安,但赵红玉还是按照规矩老老实实的去给公婆敬茶。
赵红玉一出现,王奎夫妻就变了脸色。
“老贼竟敢如此欺我。”王奎大怒。
“父亲大人息怒,人贵在知足,有如此佳儿佳妇,父亲当喝三大杯。”王鹏君把赵红玉护在身后,笑着开口说道。
“臭小子,用不着你来教训我。拦着干吗?难道老子会打你媳妇。”王奎虽然没什么谋略,但也不傻,自然知道此事怪不上赵红玉。
“怕吓着娘子。”王鹏君笑着打趣道。
这事赵府虽然干的不地道,但王奎父子也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王奎父子不愿意把气出在赵红玉头上,但王夫人就没这么好说话了,王鹏君劝说了好一会,王夫人才喝下新媳妇敬的茶。
赵府毁诺、自然是看不上王家的门第,王奎父子心里自然是有气的——赵府狸猫换太子,摆明是把王家的脸面按在地上摩擦。
王奎父子都多了几分振兴家族的野心,王鹏君习文习武更加用心、王奎则办案更加用心——税监被杀后,天子震怒,江南不少大员因此丢官。
在王奎看来,这样的钦案一旦找到真凶,天子必然厚赏。
“孩儿见过岳父大人。”王鹏君虽然满肚子怨气,但翅膀太软、所以自然不敢和赵德业置气。
“红玉性子软,你可不要欺侮她。”赵德业脸不红、心不跳,好像和王鹏君有婚约的就是赵红玉一般。
“岳父说笑了,除非是脑子有问题,否则谁舍的欺侮红玉。”王鹏君答的真心诚意,赵德业露出满意的微笑。
赵德业自然不怕王家闹事,但真闹起来,赵府脸上也不好看。
王家识大体,赵德业自然高兴。
“锦衣卫如今已是鸡肋,拼不出什么前程。你父亲性子直,做事没有头脑,你要多劝劝他。”税监遇刺一事,赵德业虽然没有参与,但也绝对不会配合天子追究幕后真凶,所以自然要点一点王鹏君——当然这也是为了王奎父子好!
以王奎父子的实力,查案就是在找死!
若不是王奎,赵德业早就去投胎了,所以王鹏君闻言自然是有气的,但形式比人强,王鹏君也不得不低头。
“这样的事,王家掺和就是灭门的祸患。孩儿已经劝了,但是劝不动。还望岳父帮忙劝一劝。”
“你倒是个明白人。不过你父亲性子倔,我也劝不动。我这张老脸还是管点用的,劝不动你父亲,可以去劝劝别人。不过,你父亲那你还是要尽量劝说。”双方地位发生改变后,赵德业已经习惯俯视王奎,但昔日的恩情、他倒也并未忘的一干二净,而且两家已经成了亲家,王奎若出了事,不仅他面子上不好看,也可能会连累到女儿。
“锦衣卫那边,岳父有没有认识的人。”赵德业嘴里的别人指的是其它的江南士绅——见赵德业肯出头,王鹏君倒是少了几分怨气。
“想走后门?”赵德业以为王鹏君想求官!
“要是有认识的人,就让上面给父亲安排一个出远门的差事。孩儿估计,最多一个月就会风平浪静,到时父亲想折腾也折腾不起来。”国库空虚的都要饿死老鼠了,但这两年朝廷在江南却收不到税,所以天子才会派税监下江南。
江南士绅和税监的冲突,本质上是和皇权的冲突,如今辽东正在打仗、西北又有民乱,所以冲突不会持续太长的时间。
赵德业闻言直直的盯着王鹏君看了几眼,然后放下茶杯:“你倒是看得明白!”说完又摇了摇头:“可惜了。”
以王鹏君如今的处境,即不能参加科举、也不适合参军,而锦衣卫如今又彻底废了,所以即便有本事也混不出什么前程。
王鹏君眼巴巴的看着赵德业!
迟疑了许久后,赵德业才开口说道:“我去说说看。”
文官说话一向遮遮掩掩,赵德业即然没有拒绝,事情就八九不离十了,所以王鹏君瞬间放下心中的大石。
赵府李代桃僵,赵德业还是有些心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