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进去了。”留在外面更丢人,所以魏国公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一进门,程鲤和王鹏君都恭敬的站在那里迎接他。要是以往,魏国公自然会认为理所当然,但此刻魏国公竟然生出了感激之心。
“下面的人不知国公虎威,让国公受惊了。”程鲤一上来就伏低做小,魏国公的心里倒是好受了很多。
“我来这并不是为了帮文侍郎出头,只是这么大的事,总要给南京上下一个交待。”魏国公也忙撇清了自己的关系——程鲤即然在,事情肯定不小!
“公公,把皇上的金牌信符和中旨给国公看看。”王鹏君话音刚落,两名端着盘子的锦衣卫便来到魏国公的面前。
魏国一进屋就注意到了中旨、尚方宝剑和金牌信符——魏国公这样的勋贵,自然熟悉这些玩意,所以只远远一眼,便认出了这些玩意。
魏国公看完中旨后,有些头大;看完金牌信符上的字后,冷汗直流——天子这架势,显然是要和南直隶的士绅刺刀见红!到了这一步,文官要想赢,就只能废立天子,但天子岂是那么好废的。
“魏国公,天子可欺否?”王鹏君问道。
“天子口含天宪、言出法随,谁人敢欺。”魏国公怕的不是金牌信符、赐服、中旨和尚方宝剑所带来的权势,怕的是天子不讲道理、不顾忌后果支持自己的爪牙。
文官集团明明势大,为何斗不过魏忠贤、张永之流,其根本原因就在于天子的无条件支持。当天子不在乎名声和皇权延续、无条件支持自己的爪牙时,除非废掉天子、或者杀掉天子,否则文武百官都斗不过天子的爪牙。
“文官随意封驳陛下的旨意,逼得陛下只能下中旨,这难道不是欺凌天子?”要想获得胜利,就必须让让南直隶各方势力认为崇祯已经准备破罐子破摔,和南直隶的士绅死磕到底。
“如果是乱命,自然应该封驳。”勋贵和武将集团早已沦为文官集团的小弟,所以魏国公自然不会跳出来和文官集团唱反调。。
“这也是乱命吗?”王鹏君手捧中旨看向魏国公。
魏国公用沉默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魏国公领兵至此,是来为国除奸吗?”如果魏国公愿意合作,王鹏君自然会举双手赞同;若不支持、王鹏君也不会担心——只要不把魏国公逼到狗急跳墙的地步、他就不敢公开反对中旨。
“这不是我该管的事!你可以去问内阁的诸位阁臣。”魏国公也是知兵的,虽然刚刚没有和锦衣卫交手、但也知道门外的数千锦衣卫不好招惹,若没有这道中旨,职责所在、那么魏国公自然要出头和王鹏君斗一斗,但即然有中旨,就没必要傻乎乎的当出头鸟。
对魏国公而言,他可以不认可中旨,但绝对不会傻乎乎带头反对中旨!
魏国公领着人离开后,王鹏君才让人把兵部尚书赵懿请了进来。
面对金牌信符、赐服、中旨和尚方宝剑,赵懿的想法和魏国公是一样的——准备摆烂的天子,最让人头痛!
“此乃乱命,镇抚使应该拒绝奉诏。”阉党和文官集团天然对立,阉党崛起对文官集团而言,显然是一个非常糟糕的消息。
“乱命?尚书大人眼中可还有天子!本官和你们不一样,本官是天子亲兵,吃的是皇粮,天子让我往东、我就不敢往西。天子给本官先斩后奏之权,让本官整顿南直隶,本官岂有不效死命之理。尚书大人可以去告诉他们,本官活一天就赚一天,不怕死就接着闹,看本官敢不敢杀人。”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王鹏君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光脚的。
“镇抚使不惜命,也应该想想自己的家人。”赵懿开口说道。
“你们难道就没有家人?”王鹏君满脸杀气的看着赵懿说道。
赵懿沉默了数息的时间后,转身离去。
王鹏君结合梦中世界的步兵操典,整理出一套全新的练兵方法。
数千锦衣卫踏着正步出现在南京城时,无论外行还是内行,都被这支军队的军威给吓到了。
锦衣卫入城后,站如松、坐如钟,让人望而生畏,一时间南京上下皆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南直隶士绅和天子的爪牙斗争时,一向喜欢暴力破局——煽动读书人和百姓闹事,直接把天子的爪牙给锤死。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文子贤被抓后,江南七姓便开始牵头串联,试图暴力破局。
“文子贤,你可愿认罪。”文子贤十六号被抓,十七号王鹏君便公审文家、并约魏国公、赵懿和孙志渊陪审。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文子贤又不傻,自然不会认罪。
“从你儿子的别院中挖出三十多具尸骨,搜出二十三名非法隐藏的罪臣家眷。南京城的百姓和应天府的衙役皆可做证,这也是本官在冤枉你吗?”消息昨日就已经传开,为文子贤叫屈的声音一下便弱了九成。
文子贤在狱中没有收到消息,所以也被吓了一跳,闻言瞬间看向自己的儿子。
“装的倒挺像的,莫非你想说你并不知情?”王鹏君拍了一下惊堂木,大声喊道:“把证人带上来。”
二十三名女子被带上来后,便开始控住文子贤父子的罪证,围观的群众瞬间义愤填膺的喊打喊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