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快把画拿上来给朕看看,老三媳妇一手的画也是极为不错的。”皇上听闻,立刻兴致勃勃地说道。
而此时,站在萧裴琛对面的萧裴君,听到皇后的画,脸色也暗了下来,他的视线飘向叶婉兮的手。
她的手大部分都拢在袖子中,只露出一小块部分,但是那小块部分已经被冻得青紫,外面这么冷,竟然还作了一幅画。
当宫女把画展开的时候,糊了的梅花和枝桠,整幅画已经被毁了。
萧裴琛侧过头看着站在身侧的叶婉兮,她目光坦荡地看着那副被毁了的画,没有丝毫的吃惊和失望,想必是早就知道了吧,这样的天气,颜料都没有干,就被卷起。
“哎呀,怎么会这样。”皇后看到画被毁,惊呼道。
宫女们跪了一地,叶婉兮倒是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只可惜,皇后的演技实在是太差了,不太适合演这种需要情绪的戏。
而此时,萧裴君也发现了叶婉兮十分有兴致地看着自家母后的闹剧,心里突然便觉得很羞耻。
“这些宫女怎么拿画的,这点事情都做不好,收拾东西去浣衣局吧。”
明显是在给叶婉兮出气,叶婉兮咬了咬嘴唇,看着那群求饶的宫女们,心里有些可惜,但是她的这个身份,为她们求情不太合适,还是老实地呆在萧裴琛的身边好了。
皇后看到萧裴君这样,微微有些吃惊,不过很快的,她也就装模作样地斥责了几句,将她们遣去了浣衣局。
直到回到马车上,叶婉兮才偷偷摸摸地跟萧裴琛说了一句话。
萧裴琛捏着她的手,冷冷地睨了她一眼,淡漠地说了两个字:没门。
叶婉兮看萧裴琛不会出手帮那些宫女,也就不强求,反正她们还用那么鄙视的眼神看着自己,随便她们爱干嘛干嘛。
回到王府,叶婉兮肩上披着萧裴琛厚厚的披风,披风因为太大,感觉像是一个小孩在偷穿大人的衣服,十分滑稽,而且还拖到了地上。
叶婉兮只能用手提着披风,走在萧裴琛的身边,一抬头,却看见了正款款前来的阮青衣。
叶婉兮微微一怔,有多久,没有见到过这个妹子了,久到她甚至有些忘记了这位姑娘是叫阮青衣,还是叫阮红衣了。
“参见王爷,参见王妃。”阮青衣看见两人,行了一个礼,然后水波流转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萧裴琛。
叶婉兮发现阮姑娘的身形消瘦了许多啊,脸上也没有往日那样的神采了,倒是有些落寞。
看着自己的眼神,微微有些幽怨。
天地良心,她绝对没有再找阮青衣的麻烦,天气冷,她一直都呆在自己五环外的院子里,什么事情都没干,怨她这种事情,是万万干不出来的。
“相公,那你先和阮姑娘聊着,我先回院子了啊。”叶婉兮不便打扰两人,现在她有点想要回到房里去泡热水脚。
“病了就在屋里休息,不要出来了。”萧裴琛随口敷衍了阮青衣一句,拉过叶婉兮的腰,带着她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叶婉兮忍不住回头看了看阮青衣,发现她两行清泪正从眼中滑落,那模样,简直就是可怜地要命。
“相公,你把她惹哭了。”叶婉兮看着萧裴琛说道。
“你还真的希望我去她的屋里?”萧裴琛沉声说道,搂着她腰的手力道明显增大了许多。
叶婉兮是一个多么吃软怕硬的主,她立刻义正言辞地说道:
“没有的事,我只是觉得你欺负人家姑娘了,而且,好歹曾经,你还很宠她呢。”
“我什么时候很宠她了?!”
“没、没有吗?”
“没有!我只宠过你一个人!”
叶婉兮瘪瘪嘴,小心翼翼地说道:
“你凶什么凶嘛!你这种态度很容易失去我的!”
看着两人打情骂俏地离开,阮青衣感觉心被一刀一刀凌迟着,单薄的身子在寒风中不禁晃了晃,阮青衣的丫鬟立刻上前扶住主子,劝导:
“主子,王妃是一个有手段的女人,连何湘云都被她给扳倒了,您还是宽心一些吧,您这样子,王爷也不会看到的。”
阮青衣看着两人逐渐消失的身影,有些怅然若失地说道:
“以前虽然王爷淡漠,但是好歹都会雨露均沾,但是如今,眼中心中,竟然只有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