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肖慕的这种比喻,却又极其贴切,因为猪尾巴和人的头皮毛发一样,都可以做单独处理。
除非是心理便态的人,否则,即便是屠夫,也只是为了生计进行宰杀剥皮,哪里就会弄得这么细致。
对,细致,也可以称之为精细。
就好像,凶手在剥去这个老妇的皮肤时,为的不是杀人,而是享受。
他很享受剥皮的乐趣,他能从中获得极大的筷感和满足。
他觉得,自己正在做一件工艺品。
这种认知和脑海中某些残留的记忆如此吻合,让纪青灵在刹那间便白了脸。
肖慕仿佛完全沉浸在了尸检中,没有注意纪青灵煞白惊恐的小脸,也不看沈墨白越来越阴沉的表情。
他的声音依然动听,甚至很柔和:“刽子手也会剥皮,不过,通常情况下,刽子手都会尊重死在他们手中的人。
或者说,尊重尸体。
对于他们来说,剥皮和斩首、绞刑、凌迟一样,只是一种刑罚,并不针对某个人。
刽子手的目的,乃是将人处死,而不是折磨尸体。
所以,他有什么必要将一个已经死去,被剥了皮的尸体,进行掏心挖腑,移植心脏?”
“移植心脏?”沈墨白鹰隼般的目光唰地从肖慕脸上,移到了尸体身上。
纪青灵死死瞪着血肉模糊的尸体,惊得浑身颤抖。
她前世是一名法医,接触过的死尸何止成百上千。
一具死尸,除非彻底变成了灰烬,否则,即便只剩下了一根骨头,她也不至于分辨不出男女性别。
她知道这是一具女尸,从看见它被悬挂在细线上的第一眼时起,她就知道这是具女尸。
她也透过弥漫浸润严重的表象,敏锐地发现了死尸肌肉组织的萎缩,知道这是个老妇人。
可是,移植心脏,她当真没有看出来。
但,在肖慕说出移植心脏这四个字之前,在肖慕提到刽子手会尊重尸体时,她突然发现自己的双眼遗漏了一个最关键的部位。
没错,胸腔!
正因为死者是女性,她理所应当地认为凶手剥皮时,难以避免地将女尸胸前的脂肪组织连同皮肤全部剥掉了。
所以,她忽略了尸体胸口的血液弥漫现象比其他部位都要严重的漏洞。
直到肖慕清清楚楚说出移植心脏四个字,她才猛然间意识到肖慕想要表达的是什么。
推开沈墨白,拨开肖慕轻抚在尸体胸口的手,纪青灵伸出一根手指,颤抖地戳进死者血糊糊的左心口。
她的手指轻勾,就像是在做精密的缝合手术,微微挑了几下。
很快,她便感到手指勾到了一根线。
是的,一根线,不是神经,不是血管,也不是没有剥离干净,还黏连着的软组织。
脊背上倏地窜起一股寒意,纪青灵猛然发力拉扯,一根被鲜血浸透的线被她的手指勾了出来。
沈墨白和肖慕同时扭头看她,二人一言不发,薄唇紧抿,但眼眸中均透露出一个信息:“青儿(青灵)?你还好吗?”
纪青灵并没有看他们俩,但她知道他们在看她,也知道他俩在担心她。
她的嘴角勾了一下,道:“没事,我很好1接下来,她的动作很快,很娴熟,很麻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