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匆匆来报,道是张锡平那个老家伙来访。宋钧廉心道区区蝼蚁,也敢登门造次。敛了神情,入会客厅。披衣坐主位,剑眉入鬓,形貌冷峻,随性的坐法,无形之中透出男人的乖戾张扬。
未见人,先朗声,袖中悄然开启某物,无声无息:“不知张厅长大驾,宋某有失远迎。”
须臾,眼前可见肥硕身姿,宋钧廉添了句:“张厅长,若有下次,请提前下帖,宋某事务繁忙,并不闲暇,今日恰巧调休,平素无事可不在家中混日子。”冷意在眉眼,流离不饶人。
张锡平刚入正厅便受了个下马威,心中实属不快。好你个宋钧廉,想当年老子当厅长的时候,你还在娘胎里呢!谁想这小子短短几年便爬到这么高的位置,定是背后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今天我张锡平,便要好好削一削你这戾气,教你以后见了老子都点头哈腰!
虽如是腹诽,面上却是笑意不减:“理解,理解。这不,几天前的吴佩孚反奉,估计也让宋军长很是吃不消吧。宋军长年纪轻轻便担国民政府一大重任,心里可是不安得很?”
宋钧廉剑眉一挑,语气丝毫未改:“宋某没有张厅长这圆润润的身子骨儿,再怎么,也是吃不消的。张厅长说笑罢,有何不安?宋某年纪轻又有何干,难不成这世道,年纪大的一定有实力?若张厅长年纪大了不中用,宋某不介意送些健脑益智的予您。”面上不增不减,手指在案上轻叩,说不清道不明其中意味。
宋钧廉知道这老东西无事不登三宝殿,指不定在哪里受了气过来找他的不痛快,不过他也不是什么善茬,正好也省得他专程去找一趟这个老骨头,他也有自己的算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