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手持缰绳,不安分得到处乱动,无处安放的柔荑无意间透露出她内心的踌躇。
正当胡思乱想的时候,手腕被少年的手触碰,只一瞬,又不着痕迹的放开,留下点点余温,如星光般在沈清碧的心里晕染开来。
“多谢池将军指点,清碧受教了。”
沈清碧的话逗笑了池砚,他眉眼弯弯的,此时的他不是那个沙场上沾满血腥之气的骠骑将军,也不是朝廷上的臣子,只是一个忆起友人开怀大笑的少年郎。
“清岩当真一点也不称职,也不知当初与我赛马的精气神去哪里了,小白菜都被顺走了,还未教妹妹怎么骑马。该打,该打。”
“也不能全怪兄长,母亲怀我时曾受过一次风寒,我自幼体弱,活像个药罐子,幼时无论父亲怎么哄骗也不肯多出房门一步,久而久之养成了习惯,父亲总说我不像将门之女,不爱刀枪,偏爱书卷。可亏得小白菜生性温顺亲人,若是换了那汗血宝马,小女子还真真无法驾驭呢。”
沈清碧想也没有想,便护着兄长说话,话语间她能感受到池砚与兄长是旧识,在面对兄长的朋友,她也不自觉放松了不少,举手投足间也是更为随意大方。她的满腹诗词,似乎找到了解语人舒展,一路上侃侃而谈,没有半点子拘谨之态。
二人谈笑间,已行至一片盘郁之地,草林间不知是风还是动物作祟,窸窸窣窣。
须臾之间,只见丛中忽的跳出一只梅花鹿来,许是被这帝王秋狩人马众多之势所惊,惊慌逃窜。众军士皆兴奋欢呼起来,摩拳擦掌,取弓待发,只为猎鹿领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