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碧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自处,只得是羞愧极了,低着头闷声说着:“掠霞从未想过隐瞒母亲,母亲应当也已经知道医师所言,掠霞内虚体寒,难有子嗣,掠霞实在惭愧。”
蔡夫人握住儿媳的手,温热传来,算是安慰:“你阿,别想太多,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若真的无子也无妨,池家旁支众多,到时从中挑选一个称心的,过继到咱家,也不算是后继无人。日子还早,你放宽心就是。”
沈清碧听到蔡夫人的安慰,心里更不是滋味。她不过嫁入池府短短几月,池砚更是成婚三日便远征南蛮,别说是同床共枕了,就连见上一面都是奢望。她是身子不好,难以有孕也不代表被下了死令。蔡夫人这么轻而易举说出过继二字,显然是早早做了打算。若是她真的生不下子嗣,蔡夫人点然会从旁支过继一个孩子来。
沈清碧在长辈面前,只得乖顺着应是,心里却是像打翻了厨房里的酱料罐子,五味杂陈。
池砚曾说一生一世一双人,只娶妻不纳妾,除了她之外不会有旁人。池砚性子倔,认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阻碍,蔡夫人了解自己的儿子,知道他是什么脾性,却也想抱着试试的心态敲打敲打儿媳。
“池砚出征已经有一段时日,你在府里应当也有些烦闷,前些日子礼部尚书夫人曾送来拜帖,说是时候方便,可以一同举办一场宴会,京城贵女都会到场,在年关之前也好热闹热闹,你看如何?”
沈清碧从小到大参与的宴会数不胜数,来来回回遇见的也是这么些人,她只是点头应下,没有多说什么。纵然蔡夫人存了什么小心思,也撼动不了池砚于她,她于池砚的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