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表情都程度不一的变了变,唯独当事人谢俶面色平静,甚至还弯了唇角,声音轻的如同飘落的柳絮,看着宋撷玉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包容:“本该如此。”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长乐,你要记住这句话,无论何时,我出了事,你需得顾全自己。”
看宋撷玉咬着自己的唇,谢俶皱了皱眉,伸手捏着她的下巴微微用力,有些无奈:“不痛?”
宋撷玉心里不好受,哪怕明知道自己是在做戏,可心里的难受还是不断上涌,她这么狼心狗肺,他不应该骂她?就算是挽留也比一句“本该如此”要舒坦些!
再也待不下去,宋撷玉转身就走。
夫妻还不一定有没有的做呢!大难临头她凭什么飞开?他是不是存心想要她被天下唾骂?
简直就是一个奸诈小人!
宋撷玉从冷宫出来的事,宫里除了景安帝不知道,其余人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沈昭昭坐在榻上,小腹已经隆起,眉眼讥诮:“你可打听清楚了?宋撷玉当真是这般对谢俶说的?”
东珍在一旁给沈昭昭按腿:“奴婢打听的一清二楚,绝不可能有假。”
沈昭昭面上浮现出一抹痛快的笑:“呵!宋撷玉又有多高洁?还不是跟她那个做妾的妹妹宋如瑛一路货色?谢俶还好好的,她便如同苍蝇一样攀附上去,如今谢俶出事了,她便开始翻脸不认人!”
当初谢俶拒绝她的模样如今仍历历在目,像是被刀子刻在她脑子里,挥之不去,成了梦魇。
如今,这报应不就来了?瞧瞧,瞧瞧!谢俶选的雍王妃是什么德行!呵!真是莫大的笑话!
东珍看沈昭昭情绪过激,忍不住劝:“主子,您现在可是有身子的,切记不能情绪太过起伏。”
沈昭昭脸上的笑忽然间收了起来,看向东珍的眼神恶狠狠,闪着恶毒的光:“孩子?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来的,难道你不清楚?”
东珍被她的眼神吓得一激灵,想劝劝她,虽然用的是谢韵然那个邪门偏方怀上的,可也不一定就是鬼胎,可这话她说了不知道多少遍,沈昭昭根本听不进去。
再加上,沈昭昭这肚子,显怀的格外早些,如今才不过怪胎一个月,竟是已经能够看出肚子……
虽然没有谢韵然显怀的夸张,但是也足够让沈昭昭心惊胆战疑神疑鬼。
“我现在,恨不得从来没有这孩子!”沈昭昭闭了闭眼,这些日子以来,那些担忧害怕几乎把她整个人逼疯,让她寝食难安。
如果不是怕被抓到把柄,被别人看出端倪,她连将谢韵然从坟头里面扒出来的心都有!
要不是谢韵然,她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现在想想,她时常便开始疑心,这事是不是就是谢韵然一手策划?
她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所以才故意想拉她下水,毕竟,她跟谢韵然可没什么交情,为什么这法子她不曾跟别人透露半句,反而她沈昭昭一问,谢韵然便一骨碌全说了出来?
人心里有鬼时,便看身边人都是鬼,沈昭昭已经快被逼的魔怔,要不是还有一丝理智,恐怕现在已经把肚子里这孩子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