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然把目光从通天炉身上收回，看向了宁绾，开口说道。
“你错哪了？”
便在这时，陆然饶有兴趣的询问道。
“本尊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
“本尊是谁，本尊在哪里？”
“本尊怎么想不起来刚刚的事了？”
地面上，传来来了通天炉断断续续的嘶哑之音，时不时还抽搐一下。
它现在脑海中一片混乱，仿佛置身于水深火热之地，心神更是犹如被巨锤抡中，那是深入灵魂的疼痛。
“你是根本不愿意想起来吧！”
“刚刚……你……”
见这厮好像在装疯卖傻，陆然哭笑不得，就准备告诉他刚才发生的事。
可是刚说到这里，他整个人好像抓住了什么，怔在了原地。
按理说，经过这些天的恢复，基本上记忆画面已经完整了。
可为何就他自己的身影依旧是模糊的，记忆还是没法全部恢复？
这是陆然一直在思考的问题。
直到这一句无心之语下，他明白了。
不是记忆没恢复，而是潜意识里的陆然不愿意想起自己是谁。
为何？
因为在十万大山虚无空间内，他在即将昏迷的时候隐约见到了她，而这个她正是九天玄女。
一直以来，陆然都对转世之说将信将疑！
即使这里是修仙界，他还被誉为九天玄女转世。
直到亲眼见到了之后，陆然脑海中就出现了一个想法。
他是陆然，还是九天玄女转世？
如此之下，又因为赤剑的杀戮意志影响，这便成了一个魔障。
不单止魔障了自己，连带着对所有人的记忆都被封存了起来。
“小家伙，你怎么呢？”
似发现了他的异常，宁绾十分关切地说道。
听到这话，陆然露出了一个暖人的笑容。
这个笑容，就像黑暗中突然出现了光明，就像一个迷路的人找到了方向。
面对这一微笑，宁绾一下子呆在了原地，美眸水雾顿生，点点泪珠滑落。
从这一刻起，她已经明白了。
以前的小家伙回来了，所有的一切已经想起来了。
“嗡……嗡……嗡！”
旋即，在她的目光中，陆然周边竟然光芒闪烁，出现了一朵朵古朴青莲。
慢慢地，青莲之下还出现了一个无边无际，清澈澄明犹如镜子般的湖泊。
而在湖泊中央，并没有任何一朵青莲，反而是出现一轮明月，而且是在水中的明月。
这轮明月不像是夜晚上的明月璀璨，反而是若隐若现，若有若无。
这便是宁绾看到的画面。
而在陆然的目光中。
水中的倒影却是他自己，是那个有着前世，有着今生的陆然！
在这一刻，陆然想起了梦中的画面。
他曾经问过九天玄女，他是谁！
其实这个问题，不单单是问对方，也是问自己！
月漪则是回答，这个答案要问你自己！
“九天玄女，月漪！”
“总有一天我会弄明白你我之间的关系！”
待湖泊上明月消失后，陆然淡淡地呢喃了一句。
“小家伙，你恢复记忆了？”
“你真的恢复记忆了？”
当这异象消失后，早已安耐不住的宁绾，扑上前来，死死地抱住了他。
其眼眶已是通红，晶莹泪珠从玉容滑落。
对于她来说，什么是最痛苦之事？
便是自家小家伙就在眼前，却不知道她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