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它的!”
他有气无力的诅咒一声。所有的思辩力与推理技巧都离他而去,现在的他什么事也做不到,和白痴没什么两样。
好玩的是,在他终于躺下来、坠入睡眠的那一刻,他连自己为什么会陷入这种状况都已经忘得一乾二净了。
【听见了吗,柏斯林?听着我的声音。我就在你的体内、你的脑海、你的梦境。你必须听从我的所有指令。这里是欲望的城堡,你必须任凭你的欲望行事,完成你的教育。】
柏斯林在苍白的梦域里茫然游走,费力地尝试抓住那个声音。
他认得出来,那是妲波色儿的声音。细腻、低沈,无所不在又难以追踪,玩弄他私人的心灵属地,播送着暗示性十足的话语。那些字句像是层次分明的爱抚,反复在他的皮层上下滑动。他沦陷在梦中,再怎么努力也醒不过来。胸口灼热异常,心脏的跳动愈来愈急促,但是手指和脚心却冻如冰窖。
【你需要另一具躯体的陪伴,傻孩子!】
“不──”
他醒来的时候,耳边仍然残存着自己的尖叫声。
老天,他想起来了!真难以想象自己竟会忘记这些昭然若揭的暗示。这间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床,这张床就是──
【没错,坏孩子,这就是那张床。你的记性很差,无情的柏斯林。那时候,一群残暴的特种生化部队就在这张床上蹂躏你的小弟弟呀!想起来了吗?他还不满十岁呢!他的哭叫只有你听得到,可是你就硬是咬着牙不管,你只顾自己的安全,不想想他有多可怜,被那票粗壮的士兵绑在床上,强暴的半死??】
那声音还在。妲波色儿的声音直接在他的脑中回荡着。
“住口,不要再说了!你在哪里?当时你又在哪里?!”
【我?我就在你的心底。】
声音轻蔑又清脆地笑起来,正是妲波色儿得意时的样子。
【这些年来,你一直挂念着我,不是吗?你情愿冒任何险也要再见我一面,真是令我感动呢。现在就让我来看看,你通不通得过这些试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