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玉看了看那个长相猥琐的裴家探子,没有搭理他,谁知裴家探子突然喊道:“我知道你,你是李唐,既然我家裴大人跟你是同窗好友,不如就先放了我,我保证不跑,况且我的修为已经被你封住了,也跑不动,我带你们去找我们家裴大人。”
李唐微微低头沉思片刻,好像说的有道理,就松开了他的脖子,由他一瘸一拐的在前面领路,两人在后面紧紧跟着。及至裴府大门口,那个裴家探子一瘸一拐的走上前去跟门房交涉,门房的下人赶紧进去通禀。
此刻,裴元英正在打会客厅里和一众书生待在一起,从那场杏林书会结束之后开始,裴元英开始对广大读书人敞开了大门,他的府上日日都有数不尽的文人骚客,几乎就要达到夜夜笙歌的状态,裴元英此刻正在堂上会客,两排有很多书生喝茶,听到外面门房来报,裴元英微微一笑,对着堂下众人高喊:“列位,刚才有下人传话,说是咱们的鲤鱼才子李唐来了,咱们一起去迎接如何啊?”
“好,久闻鲤鱼才子大名,书会一别就再也没见过,今日可要好好见识一番。”
“听说李唐自幼饱读诗书,不知跟堂下各位相比又当如何啊,哈哈。”
“是啊是啊,今天一定要好好见一见啊。”
…………
裴元英宣布完李唐来了一事,堂下顿时七嘴八舌的开始讨论了起来,随着裴元英起身出门,一众书生学子都跟在后面走了出去,行至大门口的时候,看见正在焦急等待的李唐跟谢文玉两人的裴元英哈哈一笑,走上前去迎接,身后的一干书生也相继行礼。
“啊呀,李唐老弟,可是让我好生想念啊,自从书会一别也不说来看看我,害我整天跟这些书生学子们念叨起你,来得正好,走走走,赶快进去,刚好我们准备摆酒席。”裴元英拉着李唐就要进去裴府大门,看了一眼那个被李唐封住修为的探子,使了个眼色,那人一瘸一拐的跑远了。
“裴二哥,不是我不来看你,只是公务繁忙啊。”
“嗯?老弟进了楚家,是不是楚天问给你安排了太多事宜,导致老弟不能抽出时间来看我啊,不妨事不妨事,心里只要有我就好了。”
“哈哈,那就谢谢裴二哥谅解了。”
“这位是?”裴元英一指跟着一起进来的谢文玉。
“二哥,这位是晋阳城谢家来的文玉姑娘,听她说她曾在晋阳城见过你,也不知道真假,这不,跟着一起来证实一下到底是不是她所见过的裴二哥。”
“裴哥,你不记得我了?”谢文玉当即询问道。
“吼吼,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呢?谢家的千金嘛。”
裴元英打了个哈哈,其实还是没想起来她到底是谁,只见他的眼珠子提溜乱转,暗下思索着这个看起来好像眼熟但是又不知道在哪里见过的姑娘,终于,在快到酒宴门口的时候想起了这人是谁。
“哦,我想起来了,谢文玉,你是不是每年初一都会跟你爹爹一起来我爹府上拜会,记得小时候第一次来指挥使府上那次,你还骑在你爹脖子上撒尿呐,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当爹的是有多宠溺小姑娘,你爹把你架在脖子上愣是不放下来,还说什么冬天这样暖和一点,一转眼都长这么大了,时间过得就是快啊。”
裴元英将自己唯一记起来的一件事说了出来,引得众人哈哈大笑,谢文玉心中又羞又恼,从背后抽出了长鞭,对着那些手无寸铁却在哈哈大笑的书生就要挥舞,却被李唐伸手拦了下来,裴元英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急忙道歉,一众书生也紧跟着收敛了笑声,谢文玉这下就剩下满脸的羞愧,要是有个地缝的话肯定钻进去,然而并没有,只好一头扎进李唐的怀里,毫无防备的李唐被这一头撞的倒退了几步才站住了身形,李唐看着自己怀里的谢文玉就要往外拉,然而怎么拉也不往外走,只好就保持这个姿势走进了酒席宴间。
二十几张桌子排列整齐,裴元英坐在最上面可以对所有人一览无余,就见裴元英拍了两下巴掌,外面就有下人们端着酒菜走了进来,酒是上好的苍州白羽落,入口醇香,但回味猛辣,也是西北军营当中的士卒们最喜欢喝得,像极了边塞的风景,春末是初看惊艳,但随着时间迁移,就会被这里秋天之后的苦寒折磨的不成人样。
酒是好酒,菜也是好菜,唯独两者加起来便有了不一样的东西,李唐坐在下面看着上面的裴元英,心生机警,这酒宴恐怕不是什么好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