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这么多军队,你让我如何能将这两人救出来啊。”叶无痕几乎就要哭出来,万万没想到这次的任务这么艰巨,自己饶是天等羽化境后期的修为,可面对着这么多士卒,自己也有可能就此沦陷进去,他假意哭泣,为的就是让张玄能给出出主意,也好让自己能完成这一壮举,推辞自然是推辞不得的,刚开始的时候自己还推脱过几次,不想完成张玄指派的任务,结果就是自己的下场很是难堪,直到今天说起来,还能让鞠宛若笑个不停。
张玄暗下思忖片刻,悄声附耳在叶无痕身边说了几句,然后重新站回原来位置,跟叶无痕继续说道:“我早就说楚天问这小子脚踏紫薇,但是印堂发黑,恐有血光之灾,果不其然,你大师兄就先不用管了,他头顶五彩,此番事变不仅没有坏处,搞不好还会有意想不到的好处,还有,告诉他,少跟别人透露我的行踪,刘萍那个小妮子好几次都差点找到我,好了,就这么多,快去,去晚了人就没了,人要是没了,你这个小崽子也别想活!”
叶无痕领命,迅速朝灵犀镇飞去,张玄在山上望着灵犀镇西的火光滔天,又是叹息了一声,说道:“唉,这天下的事情就是多,让我老张一人如何能处理的过来嘛。”
“呦呦呦,你不是说自己智慧堪比开国军师张玄嘛,这点事儿就处理不了了?”鞠宛若幸灾乐祸的说道,她就喜欢看到老张麻烦缠身,老张越是麻烦,她心里也就越开心,然而能让她开心的事确实没几件。
“你个小妮子,怎么会明白朝堂上的事,你只知道跟你的那个皇后姑姑回家探亲的时候听听最近天下又发生了什么事儿,这里面牵扯了多少人你知道吗,稍有不慎就会有不知道多少颗人头落地,其中的凶险,岂是你一个小女子能够明白的?”张玄没好气的说道。
“那山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会让晋阳军如此劳师动众,那楚家少主又所犯何事,会导致家族蒙难?”
“这事儿跟楚天问那小子确实没什么关系,然而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他只是恰好在老巢当中罢了,这个裴寺生,真是不让我省心,估摸着是给他儿子往朝廷里铺路用的,楚家做的是见不得光的暗镖生意,又是属于黄岚一朝的秘密私军,沿袭至今比我岁数都大,既然隐姓埋名为什么不隐到底,干嘛复出呢?复出之后又选择走私镖,这不是自找麻烦吗,唉,我也真是自找麻烦,干嘛去揽那么多事儿。”张玄看着那片大火,心里也是跟着无奈。
“我看,裴寺生敢这么做,肯定背后有更大的人给他撑腰,无端侵扰百姓,就值得他被参一本了。”
“不错,我也觉得如此行事会引发诟病,哪怕是日后让他儿子进了乾安殿,也会因此蒙受百官的弹劾,到时候就看裴寺生如何运作了,看那边的架势,大概有十几名天等高手,这大概就是西北军营的全部家底了,裴寺生还真是大手笔了,我听朝里放出风声,坐镇边关二十多年的不倒翁就要挪窝了,裴寺生今日闹出这么大动静,朝廷里肯定也会跟着洗牌,户部和兵部首当其冲,兴许裴寺生就是下一任的兵部尚书了。”
“啊?他把灵犀镇闹得这么乱,还能晋升兵部尚书,这不是太便宜他了?”
“不要小看裴寺生,这个人能在边关坐镇二十多年不平调,还是有他的本事的,虽然背地里也做了不少见不得光的勾当,但能力还是出众的,你可能还不知道吧,京城入秋以来下了一个多月的雨,天象异常,乾祐皇帝的身体也紧跟着生了一场病,最近虽说天气放晴,他的身体也好了许多,但是恐怕也撑不了多久了。”
“嗯?”鞠宛若纳闷,自打自己跟着老张离开灵犀镇之后,一路上他们三人都是待在一起的,也没怎么见过老张独自一人出门,为什么知道的消息会那么多,连同皇宫的消息都能这么快知道,难不成这世上真的有未卜先知的仙人?
“怀疑什么,早就跟你说了,我老张能掐会算,可以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你个小妮子,还早呢,学着点吧,信号来了,我先干点活。”
镇内的叶无痕遵从了张玄的安排释放了爆炸声,张玄飞身而去,落在四千人身后的不远处,紧跟着运转元气,以他的修为,搬山倒海无所不能,他牵动气机翻山倒海,四千兵马的脚下突然剧烈震动,瞬间东倒西歪,不少器械也就此倒塌,然后又放出两道气机在空中交汇产生爆响,声音之大,震惊了还对叶无痕半信半疑的裴寺生。
一切做好之后,张玄重新回到鞠宛若的身旁,鞠宛若对张玄刚刚的行为视而不见,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老张有这般能耐了,已经见怪不怪了。
张玄满意的看着自己的行为,笑道:“再等等吧,人快来了。”
果不其然,没多一会儿就有两个人影朝着这边飞来,一个是叶无痕,另一个则是身上带有轻伤,胸口处挂着点彩的楚天问,楚天问一见到张玄便纳头就拜,带着哭腔喊道:“师父,救救我们楚家吧,救救我唐哥儿吧。”
张玄不知从何处摸来一柄枪头,又给了他一节短棍,显然这是一柄可以拼接的长枪,没好气的说道:“拿着,这是我这些日子搜刮天南海北寻得材料打造而成的长枪,枪头名唤碧落,短棍名唤黄泉,整体名为碧落黄泉,你们楚家应有此难,并非是为师不救,而是救不得,至于你那师兄,不用我管。”
“可是师父……”
“闭嘴,跟我走,我带你离开这里,你爹已经想办法撤退了,能有多少人还不知道,我带你去等着。”张玄没好气的骂道,随后大袖一甩,裹着鞠宛若朝着不远处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