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爹看了眼老实木讷的小儿子,“我和你娘还不老,身子骨还硬朗着呢,家里的田都租出去,也不要下田,就些家务事,也没多少。再说了,不是还有你妹妹佳茹吗?这么大的闺女了,也要做些家务了,不然以后嫁到人家,要被人指着脊梁骂呐。实在我身子不好,有些重活,还有大树和木头呢。”大树和木头是何老爹收的两个徒弟。
何老爹歇了一下,又说“我看,村东头杨七爷家,旁边有块空地,还不错,离咱家的水田也不太远,你哪天过去看看,要是合适,找村长买下来,盖两间青砖瓦房,盖房子的钱要是不够,跟我说。”
“哎”名福有些受宠若惊。
看小儿子还是一棍打不出个屁的样子,何老爹又忍不住地要说他:“你以后单独立户了,也要对家里的事多费点心,和翠儿娘好好的把身子养养,早点生个大胖小子出来,以后也送学堂读书认字,像博文那样。”
“哎…”虽然名福还是不多话,但他心里还是暖洋洋的。
他虽然人很老实本分,但也不是个糊涂人,只是不愿多说而已。曹氏的偏心眼,他也是看在心里的,要说是一点都不难过,也是不可能的。只是,做为儿子,也不能对父母做法多说什么,况且,他们一家在家里,虽然平时干活累点,但也能吃饱穿暖,比村子里有些人家好多了。
何名礼听到何家老宅分家、何老爹休掉曹氏的消息,已经是一天以后了。
当天晚上,何名礼喝了个酩酊大醉,拉着杨秀梅的手,哭嚎了半宿,弄得一大家子的人,陪着他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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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雨便成秋。
接连着几场秋雨,天气立刻变得寒冷,预示着冬天就要到了。
“可算是能歇一歇了!”看着后院洗的干干净净,空空的大缸,锤着还有些酸痛的后腰,何杨氏的话中透着无比的自豪。
今年,何家肉酱可是出了名了!
何杨氏担心做不完的十几大缸的黄豆酱,结果,这还没到腊月,就全部被用完了。
主要还是托花家船行的福了。
何名礼万万没想到,花家船队居然能买这么多的大酱。
花家前后又来买了两次大酱,最夸张的是最后一次,居然不是说要买多少,而是问能有多少。最后,是分了两批,将何家最后五百多坛的大酱都拖走了,而且,要做的全是肉酱。
当时,何家人都惊呆了。
清研估计,最后这次,花家船行可能是要出海了。
听刘四郎打听到的小道消息,花家出海的船队,光船员可能就超过千人。这样的一只船队,要在海上航行好几个月的时间,估计,再多几百坛大酱也可以消耗掉的的,难怪是问有多少了。
所以说,何家这运气来了,是挡也挡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