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将军听了事情的经过,对博文的兴致更高了,心里暗暗的想“看来,这何大人与侯府的关系很好啊,想来,在朝廷上也是有些门路的,难免能这么年轻就能有如此高位。不过,这么年轻还是个文弱书生,也不知道能不能应付蜀地复杂的局势,还是再看看情况吧。”
想到这里,吴将军决定转换个话题,说“何大人年轻有为,但这蜀地气候、地形情况复杂,不知何大人可还习惯?对了,府衙师爷可跟何大人说了,过两个月要筹备秋季军粮之事?”
川州卫驻扎的两万大军,每年的军粮分两部分,一部分是本地所筹,也就是每年的十月份以后,当年新粮收上来以后,筹集后,交给川州卫,所筹数量上报朝廷,冲抵当地赋税。因当地山地多,平原少,每年秋赋收上来,全部交给川州卫也就只能保大军大半年的口粮,因此,每年春季,朝廷还要再从其他州府筹备另一小半军粮送过来。
这也是连家之所以能在保宁府称王称霸的重要原因,因为,保宁府大部分的田地都在连家家族手里,每年秋季军粮所筹速度与总数,与连家的配合程度有很大关系。
“将军放心,下官知道,这筹备军粮是一等一的大事,万万耽误不得的,下官一定会亲自盯着的,再加上万事有前例,府衙里大小官员,也都是做熟了的,保证不会出差错的。”何博文知道,今年秋粮的筹集,将是他与连家交手的重要一战,也是他在保宁府能不能站住脚的关键,只能赢不能输。
“有劳何大人了费心了!”看着何博文坚定自信的面孔,吴将军点了点头,他也希望这个年轻人能顺利的扎下根,而不要像李知州那样,鲁莽行动,反而折在了这里。
对于李知州的遇害,吴将军还是觉得很可惜的。之前李知州与吴将军虽没有什么私交,但李知州清正廉洁,每年的军粮都能按期筹备上缴,对边军偶尔在保宁府犯的一些小错,也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配合军营,也没闹出什么乱子来。原先看李知州与连家关系还不错,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想到最后居然与连家翻脸,惹祸上身。他不希望何博文也折在这里,所以,他希望何博文能聪明些,能把连家的问题好好处理好,这样,他才能与何博文走的更近一点。
吴将军在保宁驻军已经十余年了,连家对于这样的一方兵霸,一直是哄着、供着的,而吴将军对连家也一直是不远不近的,对连家的孝敬,他是乐意笑纳的,连家的一些小动作,只要不让他违背朝廷规定,他也是睁一只闭一只眼的。
对于当地知州与连家的恩怨情仇,吴将军一直是做岸上观的,从不偏袒哪一方,在蜀地,一向是“铁打的连家,流水的知州。”所以,虽然他现在对何博文有些好感,但如果何博文解决不了连家当地的事情,他也不会为了何博文去得罪连家。
对于吴将军客气疏远的中立态度,何博文觉得已经很满意了。他从没指望过两个武官进修的名额,就能让吴将军抛开与连家十来年的交情,站到他这边来,暂时,他只要吴将军不站在连家那边就可以了。至于以后,他相信,因为利益的关系,他与吴将军的关系一定会越来越融洽的。
“将军,不知道咱们的兵丁们,除了军饷,可有其他收入来源?如果以后地方上有需要卫队兵丁帮忙做事的机会,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将军的训练军务?”博文又抛出另一个橄榄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