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儿拜服!”
翟容与立即搀扶他起身,“齐太傅言重了。”
她略一思忖,决定将此事告知齐太傅。
“你家中的这个阵法名为失魂阵,穷凶极恶,必须收集四方怨灵方能成事。”
“你仔细回忆一下,最近可有人带着婴孩来访?”
“婴孩?”齐太傅一愣。
“正是。”翟容与点点头,“唯有将怨灵存放在纯净的容器中,再放出来时,才能发挥最大的杀伤力。”
她望着恢复平静的齐府,眼神透着冷意。
“而婴儿,便是最纯净的容器。”
齐太傅心中惊惧,何人如此恶毒!竟拿婴儿……
真是禽兽不如!
他顿时怒不可遏。
此时齐夫人跌跌撞撞地跑进来,“老爷!武安侯刚过继的幺儿,殁了!”
“你说什么?!”齐太傅惊叫。
“诶,你说前些日子来我们府上拜访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说没就没了……”
齐夫人捂着帕子惋惜,“那孩子多乖呀……”
“你说前些日子,武安侯曾带着幺儿,来过我们府?”齐太傅抓住她的胳膊追问。
“是、是呀……”齐夫人有些奇怪地看着齐太傅,“怎么了?”
齐太傅与翟容与对了个眼神。
齐夫人这才注意到翟容与,“这位是?”
“她便是翟二小姐。”
“竟这么年轻!”齐夫人惊呼道。
齐太傅点头,望向翟容与的目光不像看小辈,倒尊敬得很,“高人适才已经为我们家除了邪祟,以后怪事再不会发生了。”
“果真?!”齐夫人惊喜不已,当即便要拜谢,翟容与阻止了她。
“夫人不必客气。”她转身对齐太傅道:“这武安侯乃是太傅的表弟,我本不欲多言,只是有件事要告诉太傅。”
“高人但说无妨。”
“武安侯私下里常到八方客茶楼喝茶,经常与他同饮的,有一位叫高旭的门生。”
“高旭?”齐太傅拧着眉思索了一通。
他是六王爷的人!
齐太傅眉间顿时沉肃了下来。
想不到他的表弟,竟已暗中投靠了六王爷。
翟容与继续道:“此外,这失魂阵的阵眼曾被人动过手脚。”
“这阵眼方位,乃是根据我的生辰八字所设。”
“想必是有人知道武安侯会在齐府设阵,将计就计,利用太傅之手来除掉我。”
齐太傅和齐夫人双双惊诧不已。
“怎会有人如此料事如神!”齐太傅道。
翟容与斟酌着道:“此人能轻易进入齐府更换阵眼,又不惹人怀疑,想必与齐太傅私交不浅。”
“可他却不惜牺牲整个齐府。”
“太傅千万小心,别轻信他人,害了自己。”
齐太傅如被惊涛骇浪拍过一般愣在原地。
是谁……
究竟是谁要害他、利用他,且枉顾齐府上下所有人的性命!
他定要找出此人!
齐太傅有些焦急地上前,“高人,可否为小老儿指点迷津?”
翟容与摇摇头,“我也不知此人是谁。”
“只不过……”
齐太傅的眼神亮了亮。
“这阵眼更换并非易事,须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缺一不可。”
“须得齐家血脉戴上特制的器物,于特定时间逗留在阵眼处,方可成事。”
齐太傅和齐夫人都蹙起了眉。
齐家血脉?
特制器物?
特定时间?
齐夫人却像想起了什么般,一张脸霎时变得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