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聿沛馠地好奇心极其旺盛,在他感兴趣的方面耐心十足,一个劲儿追在揽月身边道:“师妹?师妹?”
殷揽月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终于开口回答道:“我也只是听闻母亲被称作‘天香夫人’,至于她的相貌,我也从未见过,爹爹也从不许我问。我也不是你的师妹,所以你还是直接喊我名讳便好。”
“不是师妹?那是......师姐?可看你这般韶颜......”聿沛馠一脸认真的分析。
殷揽月解释道:“我只是生于阆风,但你的师父并非我的师父,所以你我算不得同门。”
“那师父总不会亏待了亲生的女儿吧,总还是会教你些拔新领异的上乘法术的,说来听听呗?”聿沛馠锲而不舍。
“沛馠,好了。”穆遥兲止住聿沛馠。
“就是啊,聿沛馠,你天天哪儿来这么旺盛的好奇心,这路看来是行起来不够耗体力啊?有这么强的体力,干脆我们的行装都换你来背好了。”聿姵罗在一旁帮腔道,她这一路听着聿沛馠的各种问题也觉得委实聒噪。
见穆遥兲和聿姵罗都朝着自己发难,聿沛馠心里想着“都说天下英雄识时务者为俊杰”,于是立刻变通,改换画风。
聿沛馠眨了眨眼睛作出一副抓乖卖俏之相,赖道:“诶呦,你们可别说你们就压根不想知道啊。况且了,我也是为了咱们这个队伍好啊,咱们四人相交多年固然是提头知尾、看生见长,可是揽月她是才加入的,谁也不知道揽月会些何种法术,修习深度又如何。”
“此去盟会众门派中佼佼者又如此之多,肯定又会同往次盟会一般,少不得考量相较,或是分组混同完成任务。若是不知揽月所学,你们又如何协助我阆风的大小姐立足于中门派间、受万流景仰?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遇到险境又如何相护于她?”说到这里,聿沛馠又拉过秦寰宇的手臂,紧跟着问道:“我就问你,你可知道怎么办?”
秦寰宇看他一眼,没有讲话。
聿沛馠太熟悉秦寰宇的这副样子,便知他必然是认可了自己所言,得意道:“你们看看吧,寰宇都觉得我所说在理。”
姵罗在一旁“哼”了声,没有再去怼他。
穆遥兲亦觉在理,对殷揽月道:“沛馠这话的确是有道理,反正路上也是闲来无事,不如揽月你便跟大家说说吧,师父都传授过你何种法术?你都会些什么?”
殷揽月烟视媚行,脸颊微绯,略显尴尬。
聿姵罗也道:“也是。揽月,你就说与我们听听,也震一震那个没见过世面的。”
揽月摇头,终是开口道:“爹爹从未教过我任何术法。”
四人皆是骇然,聿沛馠难以置信道:“这怎么可能啊。御剑术你会吗?”
揽月摇头。
“那步虚术呢?”
揽月碍口识羞,又是摇头。
“那可曾学过剑诀?”
殷揽月忸怩不安仍是摇头,已被聿沛馠问得面红耳赤。
聿沛馠震惊程度已经从难以置信变成了巴巴劫劫,从聿沛馠的声音中都听出他在竭力按捺急切的心情。
“那你......”聿沛馠当然也看见了揽月的尴尬脸色,于是转换了一种问法道:“这样,我换一种问法,你都会些什么呢?”
揽月低眉垂眼,毫无底气地回答道:“催花术。”
“催花术?”聿沛馠听都没有听过还有这种术法,紧跟着问道:“嗯,还有没有?”
“还有‘种物速成术’。”
“这......又是什么术啊?”聿沛馠歪着头茫然不解。
殷揽月耷拉着脸,垂眼瞥了他一眼,压低声音小声道:“什么术?这术你不是已经见过了吗?”
经殷揽月这么一提醒,聿沛馠忽然想起了灵台西侧岩壁下那棵攀爬而上的凌霄花梯,恍然大悟道:“噢噢噢!”
“你喊什么啊,一惊一乍的,有话不会好好说啊!”聿姵罗虽然也是一头雾水,不知揽月所云之术到底是什么,但她更瞧不上聿沛馠大惊小怪、失了分寸的那副德行。
穆遥兲问聿沛馠道:“你知道此术?”
聿沛馠伸手拍在自己额头前,仰头朝天遮住了自己的眼睛,深深叹了口气,怅然若失道:“我的天呐。所谓‘种物速成术’,就是丢一颗种子埋进土里,令其瞬间长成植株、甚至开花结种之术。诶,我请问殷小姐,你学此术法能有何作用啊。”
聿沛馠又转过头再次看向揽月道:“还有别的术法吗?”
殷揽月摇头,干脆道:“没了。”
聿沛馠大失所望,垂头丧气道:“你可是咱们阆风派的大小姐啊,什么都不会如何参加?鼓盟会啊?那些门派子弟必定会奚落咱们阆风,成为他们的话柄的。”
殷揽月脸上绯红已褪,恢复了从容,淡然道:“又不是我自己想要去盟会,更没想过出头露面、哗众取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