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心思看,也看不懂,将检查单交还给冯医生,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取消行程吧,我们回国。我想荀朗了,一刻也等不及。”
冯医生笑了笑。
荀墨辰还在睡,容颜安静。
苏浅眠坐在床边发呆。
直到第二天中午,荀墨辰才醒。
没看到苏浅眠。
荀墨辰松了口气,躺在床上,深深吐了口气,似乎忍受着巨大的痛苦,然后小声咳嗽起来。
咳嗽声在苏浅眠进来的那一刻,停止。
苏浅眠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将手里的水杯放到桌子上,将桌子上的另一个水杯拿给荀墨辰:“喝吧,刚好。”
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于是准备了两杯水,无论他什么时候醒,都能喝到一杯温度刚好的水。
荀墨辰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笑着问:“去干什么了?这时候不是应该守在老公身边吗?”
苏浅眠脸色很不好,语气也很冲:“不就是睡个觉么,还得人守着?”
荀墨辰不再说什么,低头将水喝完。
“东西都收拾好了,明天的机票。”然后大眼睛换上了泫然欲泣的表情:“我想荀朗了,老公,把儿子一个人丢在家,我们出来玩,我心里难受~一两天还能坚持,可是……老公我们回去吧~”
荀墨辰皱眉。
“老公~你不想阳阳吗,你的毛线团子?”
荀墨辰揉她的脑袋:“机票都买了,我还能说什么?”
“不要这么不情愿嘛,亲你一下好不好?”
阳光很好,暖暖的,带着浅浅的金色,铺满整个房间。
老实说,荀墨辰的确很不情愿,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
结婚的当天晚上,也就是我们所有的洞房花烛夜,荀墨辰以‘男子汉要独立,还跟妈妈睡会让人鄙视的’为由,荀朗被他爸赶到了客卧,后面还跟着条边牧——这条边牧,哦,也就是小黑,很自觉的、很有模有样的担当起了守护者的角色,总是守在荀朗够不着的地方,看似懒散,实则警惕的担任起了看护的工作。
当晚上,月黑风高,荀墨辰志得意满,想要干啥干啥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撕心裂肺的挠门声:“妈妈!妈妈!”
苏浅眠推开老公去找儿子,一开门,就见荀朗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仰着大脑袋,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落,后面蹲着懒洋洋的边牧。
苏浅眠心疼的抱起儿子,一边擦眼泪一边哄:“哎呦,小心肝儿,看着哭的,眼泪啪嗒啪嗒的。”
荀朗正在学说话的阶段,一边哭一边学着他/妈说:“啪嗒啪嗒……”
本来还心疼自责的不得了的苏浅眠一下子就乐了,心情好了不少,哄好儿子,将儿子放在老公的位子上:“从此,王子和公主过上了幸福快乐的日子。”
荀墨辰在另一边黑着脸:这是他的洞房花烛夜啊!小兔崽子!
这就要回去了……其实还是挺想那只小猫咪的。
这个蜜月,就这样结束了,虽然美好,但是短暂的让人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