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德二年四月十八日,太仓州清丈亩工作全部完成。
历经两个半月时间,张允修、康光绪他们在太仓、苏州及周边州县,共查出隐匿田地八十三万五千二百余亩,追缴拖欠田税一百七十八万七千余两,追缴拖欠商税两百三十八万六千两。
加上抄家所得布帛粮食古董,这次在东南十几个州府,共计收入四百万两白银,相当于前明国库年收入的五分之一。
还不包括王衡裹挟的万贯家财。
国家财税,仰仗东南。
诚如斯言。
四月二十一日,苏杭经略的奏疏,连同几十口大箱子,被用二十辆大马车送入南京紫禁城。
正在批阅奏章的刘招孙听说此事,笑得合不拢嘴。
“好一个藏富于民,朕要谢谢前明的皇帝们,留下这么多银子田地给大齐。”
东方祝带着八个小太监,将大木箱搬进文华殿。
大总管搬了半个时辰,累得躺在地上大口喘气。
太上皇充满关切道:“搬完了?”
东方祝连忙站起:“回,回陛下,还有几十口箱子。”
“继续搬。”
等所有箱子全搬进来,刘招孙捏碎一个铜锁,翻开箱子。
好家伙,满满一箱古籍。
挑出一本,瞟了眼。
“《太乙金华宗旨》,吕洞宾著。”
二十箱道家典籍,从西晋到前明,很多都是流传下来的孤本。
书籍内容也是五花八门,有养生续命的、男女双修的,炼丹制药的。
还有一本,手把手教道士如何聚众造反·····
刘招孙呵呵一笑。
见太上皇龙颜大悦,公公连忙道:
“陛下,这都是在太仓抄家所得,康光绪辛苦整理打包,连夜给陛下送来了。”
太上皇放下吕洞宾的养生秘笈,抚掌大笑:
“好啊,好啊,光绪这孩子,和他爹一个德行,朕喜欢。把吕洞宾的书收下,还有那本什么双修蒲,团秘籍也留着,其余的,交给谢阳,让商会拿出去卖了钱,上缴国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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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皇手捧张允修亲笔誊抄的苏州府、太仓州田地黄册,手指颤抖,流下激动的泪水。
他抬头望向东方祝,有些语无伦次道:
“早知东南自古繁华,没想到竟这么有钱····不,是贪了朕这么多钱!”
东方公公瞅着堆积成山的黄册账簿,兴高采烈道:
“圣上,加上前明的军田,庄田,怕是有好几百万亩,足够再招几万大军了·····”
太上皇兴奋的点头。
同样是田地,苏苏杭太仓的田基本都是熟田,价值自然是中原辽东陕西等地不能比的。
谢阳说过,苏州一亩中田,一年产出,抵得上陕西两亩上田。
苏杭熟天下足,可不是乱说的。
“好,清丈亩是清对了,一个苏州加个太仓,就能缴这么多银子田地,若是南方都清丈,朕,就成有钱人了。哈哈哈!”
刘招孙大笑三声,命人叫来章东。
章麻子刚从太仓回来,还在衙门歇息。
章东见到太上皇,正要行礼,被一把拉起。
“康监军的儿子送朕好多宝贝,朕不感兴趣,朕现在想要的是······章东,王衡那双夺天地造化的巧手呢?”
章东炯炯有神的眼眸顿时变得黯淡。
“出什么事了?”
章麻子扑通一声跪倒,以头抢地:
“陛下,让他逃了,陛下恕罪!”
刘招孙扶起章东,让他先把话说清楚。
章东忿忿不平道:“王衡那厮早有准备,第八兵团还没从南京出发,他就把家产收拾停当,提前放在松江府,臣与赵总兵进入太仓前一天,那厮不知从哪儿得了消息,连夜逃走,只留下个空宅子。”
章东忽偷偷瞟刘招孙一眼,忐忑不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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