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子的大腿长出一个拳头大小的疮,还向外流脓,虽然不疼不痒,可这个烂疮却在吸收她的生机。
其实,要说束手无策是不可能的。
我有办法延缓烂疮的扩散,却无法根治。
如果我这么做了,很容易会暴露自己的行踪。
看到她清澈的眼神,我有些于心不忍。
我感慨道:“我可以让你清醒的时间长一些,如果根治的话,哥哥还办不到。”
她点点头:“哥哥,我知道快要不行了,但惠子不想睡觉,一旦睡着了就会做很可怕的噩梦。”
看到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会变成这样,我也有些不忍。
我教她道家雷罡指,如果噩梦中记得掐此指法,喊出“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就能立刻在梦中醒来。
结果,当我准备为她检查一下身体,樱子正巧推开门。
她愤怒道:“你在对惠子做什么!”
“检查一下烂疮,看看有没有办法。”我说。
她跑过来用力推我一下,搂着惠子,眼神充满了警惕。我很纳闷,就问她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樱子平复了一下情绪,又说:“对不起,我像她这么大的时候,也有人这么对我。”
“你...。”
我剩下的话没有往下说,心里不由产生几分同情,怪不得她说自己见过比鬼还要可怕的东西。
气氛短暂地沉默过后,樱子说:“又有一位渔夫出事儿了,家里已经把他用铁链子捆起来,那人就像是疯了一样,我很担心惠子出事儿。”
接着,她把自己看到的事情告诉我。
那位渔民现在就像得了狂犬病一样,他不是畏惧水,而是看见水以后变得暴躁。
仿佛成了野兽一样,把他媳妇的脸啃掉掉大一块儿肉。
现在没办法,家里用铁链把人锁上。
讲完了她今天所看到的事情,樱子又说:“我爸自从出海以后回来整个人都变了,每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出门,我知道你懂得多,想求你救救惠子。”
我说:“咱就实话实说吧,雄哥什么都不告诉我,我搞不清楚邪气的来源,何况,我又不是神仙。”
樱子听我说完,决定动点手段逼问出雄哥在海上到底经历了什么。
至于那位犯病的渔夫,他在一夜之间变得骨瘦如柴,皮肤变得发蓝,瞳孔逐渐缩小成一个蓝色的小点。
只要一咳嗽,就会向外喷出蓝色的汁液,他的牙齿脱落,重新长出米粒大小的锋利牙齿。
更可怕的是他凭借着一副牙口,将自己的皮肤一点点啃了下去,直到第二天被发现的时候,他全身上下已经看不到完整的地方。
一共出海五个人,先后两人死得离奇古怪。
惠子画中,因上吊和剥皮而死的人已经齐了,另外两个也没有例外,他们在一夜之间同时死于非命。
没有任何意外,剩下两位分过金子的人,一人吞火炭自杀,死的时候舌头都烫熟了。
最后一个则不知道什么原因,全身骨骼碎裂,全身血液竟然成了淡蓝色的。
在这些人都死了的那天,我在一天夜里推开雄哥家的卧室。
他的妻子正在沉睡,而雄哥跪在窗口,面向月亮,头发不知何时掉光了,缓缓转过头时,冷冷的月光照映着他枯瘦的脸颊。
木讷呆滞的笑容,让我看到了他的牙齿也全掉光了,皮肤好像被暴晒过的土地,裂开密密麻麻的伤口。
我叹了口气说:“你是不是拿了不该拿的东西?惠子身上的邪气我看不透,缭绕着一层紫雾气,正在大量吸收她的生机,过不了多久,她会死。”
雄哥断断续续道:“陈正,我..我看见神仙了,金子..金子是神仙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