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了个懒腰,叮嘱惠子别乱跑,然后起身跟小邓一同离开。
上了甲板,见老张正一根接着一根儿地抽烟。
他对我摆摆手:“东家,瞧瞧这海图有点问题啊。”
海上地图与陆地导航属于两回事,隔行如隔山,我还是挺虚心的,靠近老张问他怎么了?
老张皱着眉说:“东家你看,按照地图上的标注,咱们距离目的地应该只有不到三百海里,预计明天也就到了,一开始我也没当回事,现在我把地图坐标用卫星定位锁定,结果,这个地方竟然不存在。”
说完,老张把地图交给我,然后他在导航仪上输入坐标,把两张图合在一起,就像是两个地方。
说实话,我这时候也有点蒙了。
难道唐泽雄一留下来的地图有问题吗?
可那些金子又做不得假,我可是让木村美子帮我花了几百万呢。
我们俩对照着图纸看了又看,所谓的小岛根本就找不到,而我们的航线也是错误的。
老张建议先靠岸回去,搞清楚再出海,否则白白浪费成本。
正当我有点拿不定主意时,茫茫大海飘来一股子特别腥咸的味道。
海风是咸的没错,可这也太咸了一些。
我舔了舔嘴唇,齁得咳嗽几声。
这时,惠子在船舱内缓缓走向船头,她的眼神木讷,与当初在家中撞邪的模样有着几分相似。
渔船不是特别稳,我担心她出点什么事儿,喊道:“别那么靠近,万一掉下去就危险了!”
惠子张开手臂,那股腥咸的味道似乎有着很强的腐蚀性,甲板上浮现一层白霜。
我感觉到有些不妙,海上航行本就风云莫测,出现如此反常的事情,我还是头回遭遇。
甭管在陆地上如何如何,就算把张道离放在这儿,赶上小船出点什么意外,他也活不了。
甲板上的白霜越来越厚,惠子显然有点不太正常。
我走出驾驶舱,担心她出点什么事儿,快走了几步,刚到惠子近前,只见她突然跪下了。
惠子双手合十,冲着前方茫茫大海开始磕头。
老张站在高处,吆喝道:“快点把她带回甲板,要起风了!”
我拉了一下惠子,可她仍旧坚持跪在船头,腥咸的风有着很强腐蚀性,惠子的脸部和皮肤都起了一层白蒲,我特担心,她那张小脸会不会毁容了。
这事情还真就挺奇怪,我从来没出过海,也不知道是不是别人也有同样的遭遇,只是那一股腥咸的风吹过之后,视线所及的最远处,有着一大片好似沙尘暴般的红雾。
老张把烟掐了,骂了一句:“真尼玛邪性,老子在外漂泊了半辈子,还头一回看见鬼啊,小邓啊,你他妈的去检查机舱,快!”
他喊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看了眼桅杆上的风向标速度越来越快。
这让我心里一沉,难道真尼玛遇到台风了?
老张又在对讲机喊:“小二,偏东二十度,把速度开到最低,快!”
接着,他让我尽快回到船舱里。
我抱着惠子往机舱走,看到远处弥漫的大雾速度非常快。
按道理,台风天气怎么可能有雾啊,莫非..那不是雾?
海上的天气说变就变,刚刚还是晴空万里,如今又成了阴云密布,眼看着风向标速度骤然加快,随之而来的就是一个个浪花,渔船摇曳不稳。
一切变化得太过突然,我抱着已经神志不清的惠子正接近舱门,一个大浪迎面扑来,直接将我们打倒在地。
我被震得七荤八素,惠子也因我的手不稳而被摔向船边。
我真吓坏了,飞身一跃,将她拦住,用力抓住船舷,心中一紧,大自然的威力,绝不是任何人能够抵抗的。
汹涌浪潮一个接着一个拍打过来,我差点被浪花卷进海里。
身体重心放低,耳边除了浪花水声,就是老张声嘶力竭的指挥。
待我顺着船边一点点挪动,突然发现船舶下,浮现一个个衣衫褴褛的人影,他们在船头抢夺着糯米团,大口大口的吞吃,它似乎感知到我的目光,猛然转过身,狰狞的鬼脸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