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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自报家门道:“麻衣派掌门陈正,你们不必担心,到北街阅微堂一打听就能找到我。”
狼皮中年人客气道:“关镇山,家住长白山下老林子里边,祖上是给皇帝打官围的,这三位都是俺们一个镇上的老伙计,知道俺闺女得了怪病,大家这才凑到一起研究怎么救人。”
原来他祖上是打官围的,怪不得会有这么大的本事。
清朝时期,长白山被视为龙脉,山里的一草一木都不准动,更不准进山打猎,凡是私闯长白山都是要杀头的。
那时候皇室专门培养了一批猎人,他们精通奇门玄术,擅长与野兽打交道,帮着朝廷在山里打猎,像人熊胆、棒槌那么大的人参,上百斤的豹子,雪白的狐狸皮等等珍稀之物。
长期生活在荒无人烟的山里面,必须拥有一手过硬的本事,而关镇山非常有气场,按我们道家的说法,指一个人的精、气、神三者结合,造成一种独特的外物感知,当有强大气场护佑,冤亲债主皆不得近身,这个人的运势也会很强,反之一旦气场破掉,除非大机缘,否则干什么都一事无成。
此时与他站在一起的几个人,瞬间被他的气场压下去。
检查完了女孩儿的怪病,我又问起关镇山,她这病是怎么落下的?
关镇山叹了口气,纵然铁打的汉子,看着亲生女儿落得这般模样,就像那刀子扎进心眼里,钻着心的疼。
他告诉我,她女儿叫关蕊,一直在南方读大学,因为姑娘性子直爽,泼辣,喜欢打抱不平,经常得罪人,后来不知怎么就患上奇怪的头疼病,每天疼得死去活来,吃什么药都不管用,只有打镇定针才能勉强维持。
疼了好一阵,去过各大医院,依然没有看出什么毛病,但关蕊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弱,吃什么吐什么,勉强靠打葡萄糖来维持,直到总算头不再疼痛,身体却在逐渐麻木下来。
她甚至没有任何触觉,哪怕用针去扎,也不会感觉出一点疼痛,到了最后瘫在床上,病情进一步地恶化,全身都长起了一块块的斑,到如今已经不省人事,大夫告诉他们提前准备后事,可长白山距离沈城也有好几百公里,舟车劳顿,孩子一定挺不过去。
之后关镇山开始想尽一切办法为孩子治病,他祖上有一剂偏方,就是用成了精的龟心蛇胆熬药,能够阴阳大补,化解疑难杂症。
说到这里,关镇山心痛得忍不住落泪,她说如今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看着孩子在床上痛苦,再到一点点死去,他恨不得替孩子去死,可没有办法,老天爷不收他这条贱命。
当下,一同来的中年人问我,能不能看出关蕊到底是什么邪病?还有,我的朋友,有没有办法救人?
玄门术法不分家,我多少懂一些,试着把了一下关蕊的脉象,道家把脉不看“寸关尺”,而通过寻三轮七脉,探究体内病气来判断虚实,若是实病则改为正常的把脉手段,虚病的话,则需要通过一些别的手段来导出病气,寻找源头。
可我试了好几次,依旧没有看出个所以然。
说是真病还不像,因为关蕊的脉象与普通人一样,缓慢而有力,她偏偏身体又这么虚弱,根本是不正常的事情。
更何况她已经奄奄一息,在她的脸上,生气已经消散,死亡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关镇山的眼神里满是绝望,如果我不能救下关蕊,对方一定会用龟心蛇胆熬药来最后一搏,而我为了活命,将会与一位绝望的父亲,和将死的女孩儿去争夺生的希望。
这里面无关于善恶,只是最基本的想活着罢了。
但实事求是的说,我本意并不想与关镇山发生冲突,不是代表我怕他,只是一个作为男人对父亲的一种尊重。
世人只歌颂母爱的伟大,却忽略父爱如山,当天塌之时,山是可撑天的。
他们见我离开关蕊身边,关镇山忙问:“师父,看出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