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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天气预报省内部分城市将出现暴风雨,幸好白天只是阴雨连绵,并没有影响我们的计划。
傍晚,与爸妈依依不舍地分别后,我与许军上了返回G城的大巴,再次离开了生我养我的故乡,这个朴实的村镇,留下过我不曾粉墨的快活时光,无关爱情。
我们购买了卧铺票,我躺在靠车窗的铺位,许军侧躺在我的身边,一路上他都面对着我,长臂不时搭在我的腰上。我们闭眸休息的时间较多,只是彼此都在浅眠,交握的十指互相平静而调皮地安抚着对方。这样的感觉,有些像日夜相对的夫妻,也很像情到浓时的情侣。
车内一直很安静,可能大家都累了,雨越来越大,窗外的雨水不停地冲刷下来……幸运的是车仍在匀速开着,并没有出现堵车的情况。
大巴行走了两个小时,进入GF高速路段,离G城只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了。此时,只听到“呯”的一声巨响,我还没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感觉到身上一重,随着急刹车,伴着一阵惊恐的惨叫声,车子猛地停了下来,而许军已经整个人扑压到我的身上。
“发生什么事情了?”我眨着大眼睛问许军,其实心里很清楚大巴出问题了。
“好像撞车了,你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许军从我身上迅速移开,查看我的身体有没有异样。
“我没事,就是急刹车时脚往前面的靠背垫撞了一下,你呢,你没有事吧?”我自己也赶紧坐了起来,看向他的腿部,刚才他的身体在我上面,应该是没问题的,可他的腿脚长,一定也被撞到了。
“我没事,幸好刚才是曲着腿往你身上扑……来,动下脚……”许军轻轻捉住我的双脚轮流查看了一番,确定我没受伤才放心。
许军在这种时候毫不犹豫地用自己的身体来保护我,若这次意外严重些,那他就是用自己的命来保护我。思忖间,我的眼眶有些潮湿。
“你在这别动,我去看看怎么回事。”许军交代完就往驾驶座那边走去。
我跪坐起来,环顾了一下车厢,乘客们并没有人受重伤,只是受到惊吓而已。
窗外大雨瓢泼,加上路灯昏暗,我无法看清楚外面的情况,只能目不转睛地看着前面的许军。他正在与前面的乘客交谈,司机已经下车去查看情况。过了十来分钟,那湿透的司机回来,他说是我们的大巴吻上了前面的车尾,现在要等交警来处理。
过了好一会,许军回来,他告诉我的消息更糟糕。因为天气不好,前面的车发生了连环撞尾事件,我们很走运,是情况最轻的,没有人受重伤。不过这车今天是走不了。
“那我们怎么办?”我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被扔在大马路上,人生路不熟,还下着大雨,完全乱了分寸。
“我们先在车里等吧,呆会交警会来处理,看看情况再说。”许军是做这行的,很清楚程序。
“车出事故了,各位乘客很抱歉,呆会有我们的车经过,请大家直接上去就行,我已经跟公司联系了,大家可以免费转车……”司机终于站出来宣布结果。
不过这个消息仍然引起乘客的不满,因为外面的大雨并没有停下来,也不知道要等多久才有车来,可是这种情况下再多的抱怨也没有用,车无法行驶,大家只能在郁闷中接受事实。
不久,交警来了,司机上前向他们交代情况。我只是安静等着,思考着呆会要转车的事情,这里不属于G城,想必许军也没有办法,我们也不能在这种情况下打电话让G城的亲戚朋友来接我们,谁知道前面的公路有没有被限封呢。
司机交代完毕后,许军再次走了过去,掏出证件,与那位交警低语着什么,只见那交警友好地点了点头,两人又握了握手,许军才返回来。
“你刚才和他说什么了?”我忍不住低声问道。
“请他帮个忙,捎我们一段路,等会我们就不要转车了,人太多,挤上去也只有站的位置。”许军凑近我的耳边低声吩咐道。
“嗯。”我点了点头,原来他是去套交情找出路去了。
许久,雨小了,车上的乘客在司机的带领下,陆续挤进了另一辆大巴。我看着里面拥挤的人群,显然情况正如许军所预料的那般狼狈。
等人们都散去了,许军带着我坐上了一辆警车。那交警说我们还要等等,他们要把这里的工作勘察完才能离开。
大约又过了半个小时,那交警与他的同事交谈了一会,才返回警车。
我们终于可以重新上路,此时许军坐在副驾座上,他们两人热情而客气地聊着,还互换了彼此的电话。坐在车后的我不由得感叹,许军的交际能力真是强啊。
在车减速转弯进入G城时,我转头看到一辆黑色的车子从我们的身边擦过,开车的人怎么会那么像方慕辰,只是这个念头闪过,连自己都失笑了,我怎么会在这时候想到他,现在都已经十点多了,他可能已经安睡,他又怎会知道我的有惊无险,可以保住自己的小命在这里思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