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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难眠,醒来时艳阳高照。我对着镜子一照,镜子里面的人把自己都吓了一跳。情到薄时人憔悴,爱逢绝镜心生悔,我摸了摸镜子里的影像,牵强一笑。
花残无戏蝶,我清洗完毕,拿起化妆盒,对镜轻扫蛾眉,涂脂抹粉一番,人已经焕然一新。妆后的我肤色白里透红,原本萎靡的神采也飞扬起来。只是眸中那一汪春水,总是满满当当、摇摇欲坠,似乎风一吹就会掉下来,掩藏不住。
“哇,小萧今天打扮得好漂亮哦,一定是佳人有约吧。”这天回到公司,同事看到我就打趣。
我只是报以浅浅一笑,化妆的神奇之处就是能把忧伤隐藏在后面,把美丽绽放到前面,很容易让人迷惑。
这天我分外安静,埋头工作,遇到同事开玩笑也会抬头淡然笑笑,只是沉默的时候居多。至于方慕辰,我几乎没有再瞄过他一眼,除非逼不得已的工作接触。
下午许军来过电话,希望一起吃饭,我找借口推了,因为我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现在茫然若失,黯然神伤的样子。雯雯的邀约也被我拖到了下周。
此刻的我需要时间平复自己的心情,所以想一个人独处,练功疗伤,排排情花毒;还原那份纯粹的爱和一颗空明的心。
平安无事又一天,下班后我迅速收拾东西,在方慕辰无言的目光打量中,笑着与同事挥手道别,准备第一个潇洒离开工作室。这个公司只是我的暂时工作点,我来得晚走得快又有什么关系,我又没有迟到早退。反正一个月后,大家有缘才能再见。
“萧小姐,请你过来一下。”方慕辰却突然叫停了我的脚步。
“请问方组长有什么事情吗?”我用毫无感情的声音职业化地问道。
“萧小姐是不是对我有意见?”方慕辰的身体往电脑椅上一靠,双手交握一起,抬起头看着我问道。
“我不明白方组长的意思。”我原本对视着他的眼眸轻轻低垂,看着自己的鞋尖。
“你不明白?为什么对着他们笑颜逐开,对我却冷若冰霜,我欠你钱没还?”方慕辰用手摸了摸自己干净的下巴,故作思考状。
“您是领导,我是下属,自然要严谨相对。”我在心里冷哼一声,你没有欠我钱,只是欠我情罢了,为什么这个问题应该问你自己才对。
“这么说来这是你尊重领导的一种方式?”方慕辰挑了挑剑眉,不置可否。
“可以这么理解。请问组长还有事吗,没有我就下班了。”我由此至终都木着一张脸,对他,我已经彻底无语。如果不是因为工作的关系,我相信自己会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不会再见他。
“周末双休,再见!”方慕辰终于放我下班,还大发慈悲地让我双休。
回到家中,我吃了打包回来的快餐,然后倒头睡在床上,昏昏沉沉,什么也不想做,什么也不愿想。午夜时分,半梦半醒之时,我站到窗前,看着外面月色胜水,久久凝望路中间的那盏路灯,依稀记得有人说过,会在某盏灯下等我。如果时间是无情的东西,那么就让它刀刀削薄那份回忆,直至荒芜。
次日醒来,莫名地病来如山倒,皮肤烫得历害,声音沙哑如乌鸦。不管我们感觉多么痛苦,人生依然要过下去,如此一想,我笑着吃了片白加黑,再给自己随意做份早餐,然后继续休养生息。
八月一日,星期天,晴空万里,虽然我的声音依然如母鹅一般有磁性,可是退了热,人倒是好受了许多。想起许军是党员,所以我发了一条前两天工作室正在热议的短信给他:“扒衣见君节快乐!”
“女人,军无胸,如果你愿意扒衣来见军,军愿与卿同乐!”看着这条让人哭笑不得的短信,我把“色狼”两个字送给他。
“嗓子好点没,给你打电话,方便不?”今天早上因为我的嗓子不舒服,声音太难听,所以拒听许军的电话,我们一直在聊短信。
“不接,不方便。”我怕他心软,一个不受控又买一堆药来。
“晚上一起吃饭?陪我过节?”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只是两句话,我却感觉到他的小心翼翼,他这样的询问,让我的心微微一酸,难道爱真的比被爱要卑微吗?
“巩怕不行,下午我回伯母家,而且,我暂时还不想看到你扒衣的样子,明年再说哈……”这短信码完,我自己看了都想笑。
“好吧,明年扒光光来见军,一言为定!”许军居然还用符号画出坏笑的表情。
我拿着从老家带回来的东西来到伯母家,与他们共享天伦之乐,可惜今天只是堂姐与果果过来了。
“想想,几天不见,你怎么清瘦了?是不是回老家累着了?”伯母心疼地摸了摸我的脸说道。
“我没事,可能是这两天感冒了,吃东西没胃口,也没睡好的原因……伯母,这些是我妈帮忙挑的,她说趁新鲜早些吃了,不够她再寄来……”我笑着说,嗓子却干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