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占春叹了口气,眼神忽然变得坚定,都城自有都城的荣耀,他跨步而去,拾阶而上。
从观主师弟宣布登山开始,己经陆陆续续有些青年武修向着石径小道走去,而李安却一直沉默……宁静有如静潭的目光,始终专注在身前的空气。
“你还不行动吗?”
蒙千雪看着那些陆续登山的人,对着沉默的李安说道。
“不急。”李安目光始终没有变化,直视前方的石径小道。
李安没动,谢承天也没有动。
直至想入观的人都己经往入观的石径小道而去,他们二人都还没有动。
然而这些登山的人,除了第一个麻衣短衫的年轻村夫,再没有任何人能引起山下观战之人的骚动,除多也只是引来了一些好奇的目光。
观战的几乎所有人的目光依然停在那位赵桧的义子谢承天的身上,必竟是千年难遇的妖孽,武道开创以来,最为年轻的金丹境。
而且很多人知道,在那日举办的预祝宴会中,在某个极弱小的人物身上吃了些暗亏,据说是蒙毅的远房侄子,今日也有来登山。
是这两人要斗一斗吗?还是蒙毅与赵桧要斗一斗。自从血池案后,朝堂的水越来越深了。想到这些,众人的眼神似乎飘去很远。
然而知道内情的人都知道,那只不过是些饮酒言辞之类的无谓小道,这些事情完全不可能影响到谢承天在他们心中的地位,只要他在,那么这个朝天观老七的位置,必然是他的。
“谢队长,曾几何时你也能被那种小人物影响到自己的心情?”谢承天的跟班方智名说道。
谢承天忽然唇角微翘,在心中默默说了一句话,然后用毫无情绪的余光,瞥了一眼人群中的那个家伙,然后缓缓站起身来。
仅仅是起身一个极简单的动作,便引得四周人群一阵兴奋,议论声起。
“谢承天要开始登山了!”
“他会是最终走到观主面前的那个人吗?”
“当然!金丹境的强者,我甚至相信,他时直接登到山顶,见到观主时,其他还在半山腰!”
“说起来,他己经千年来,最为妖孽的武修了,居然还要参加入观的考试,朝天观这边委实太自赏了些,难道不能直接给他一个名额,免试入观?”
“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如此多双眼睛看着,难道朝天观还能在这过程中弄鬼不成?”
“朝天观招收弟子怎么会弄鬼!有此想法的人真是愚不堪言!”
赵桧十分自然的抬手摸了摸胡须,却又急速放下,表情之中甚是满意,好像是自己一个作品得到了世人的欣赏。
四周压低声音的议论,极为清晰地进入谢承天的耳中,但他容颜上依然没有丝毫表情,就像是根本没有听到。
在无数双目光的注视下,他抬起右手轻点自己的眉心,然后仰头平静望向苍穹上那轮烈日,抬步向石径小道走去。
李安随意的笑了笑,仿若看不惯那般做作,又仿若登山只是稀奇平常的一件事,就像是喝水吃饭般容易。
“等我回来。”他看向蒙府众人,嘴角微扬,说不出的自然潇洒。
石径小道是路,心中也有路,登山路,入观路,见观主的路都在心中。
路在脚下,也在心中,心中有路,万般艰难都能踏步而行。
至此,所有人都己登上那象征通往武道圣地的石径小道。
蒙毅看着远去的背影。嘴中喃喃自语,老东西,你要的人,我给你送来了。
要是李安知道,蒙毅一直在盯着自己的背影,心里肯定会说,这家伙又想占我便宜,看在他女儿的份上,那就算了吧。
蒙千雪望着那自然潇洒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脸上是说不出的快意,就好似她才是观主的关门弟子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