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溪神情肃穆,并没有过多留意这些,一步步走到王宫大殿前,站在广场上,他举目望去,面前是高达九十九层的阶梯,那上面,正是曾经的秦王宫。
宫殿前摆放着三座大鼎,大鼎后面是一座高高的祭祀台。
嬴溪再次迈动步子,来到阶梯下,一步步攀爬而上,最终在那三座大鼎前停下。
鼎下铺着蒲团,嬴溪在蒲团上跪了下来,三拜九叩,祭祀先祖。
礼毕,嬴溪起身,只见前面大殿中,一个老者身着麻衣,晃晃悠悠走了出来,站在嬴溪身旁不远处看着他。
嬴溪转头看去,他并不认识此人,但看这样子,应当是祖庙的祭酒。
嬴溪朝着来人走去,走到跟前,拱手作揖,行了一个大礼。
别看他在外面是大秦的重臣,宗室的驷车庶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在这祖庙,他什么都算不上,只是一个晚辈,对这里的任何人,皆规规矩矩。
那老人见他行礼,也拱手还了一礼,道:“渭阳君驾临,不知所为何事?”
那嬴洲是尉阳君,这嬴溪也是渭阳君,两人的称号,不看字,仅仅是听,不得不说,很容易让人混合。
不过能这般称呼的,都能区分二人。
寻常人,大多不习惯称呼驷车庶长,反而更愿意称呼嬴溪一声渭阳君。
这嬴溪的渭阳君和嬴洲的尉阳君,那可不一样。嬴洲的尉阳君,那个尉字乃是大,是权利的象征。
而嬴溪的渭字,取自于渭水。这渭水对于大秦而言,就如长江黄河对于整个中原天下,代表的是重要,不可或缺。
“嬴溪前来,希望面见关内侯,还望长者通禀!”
嬴溪对着那老人拱手道。
“找关内侯?那可不妙,关内侯今早闭关,为先祖悼念,三日内不会不得出关!”
老者皱眉,略一沉吟道。
嬴溪闻言,眉头紧锁。
这还真是巧合,早不闭关,晚不闭关,刚好自己来了,这关内侯就闭关了。
什么意思,这是关门避客吗?
不过对此,嬴溪还真不能说些什么。
祖宗规矩,闭关悼念,不可打搅,当事人也不得随意出关。
一旦选择悼念,悼事不完,不得出关。无论是内部,还是外界,有天大的事,都得悼念完了再说。
这就如同守孝一样,大秦有法,律不可改。然,即便的杀人重犯,守孝期间,大秦律法也不会妄动,直到守孝完了,方才抓捕,行刑。
这是对待普通庶民的,更别说大秦宗室了。
如今,关内侯选择闭关,嬴溪能怎么办?总不能闯进去吧?
沉吟许久,嬴溪苦笑,他知道,此事关内侯那边,怕是见了也白见。
当即,嬴溪拱手,道:“嬴溪告辞!”
离开秦王宫,回到外面的街道上,嬴溪的脸彻底阴沉下来。
不等下面众人发文,他便大手一挥,喝道:“走,随我去往栎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