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嬴氏宗亲,当今的王,乃老夫后生晚辈,你当为何物?”
嬴洲咬牙切齿,怒声喝道。
“啪……”
嬴洲话音刚落,那虎贲军将领抬手就是一巴掌,直接抽打在嬴洲的脸庞上。
“你……”
嬴洲眼眶一片通红,这么大把年纪了,他还是第一次被人打嘴巴子,简直岂有此理。
“不知所谓,不知古礼!”
面对嬴洲的愤怒,回应给他的,乃是那虎贲军将领的呵斥。
只见那将领眼神冷冽,喝道:“王世贵胄,天下为公,岂有私情?你念长幼,却不懂尊卑。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王令之下,你不懂遵守,反倒逆天而行。”
“一次两次倒也罢了,我王仁慈,不与计较。如今,你三番四次视我王令如儿戏,你也在军中为将过,岂不知法令如山,违者重锤?”
“今日我奉王令前来,你府上之人再三阻挠,没你之命,不予通传。难道如今这雍城不在我大秦国土?还是说,你尉阳君不属我大秦之人?王令在你府上,竟然还有传达不通,被人阻挠的道理?”
“今日,你敢阻挡王令,来日,你是否就敢逼宫,夺取王权?”
“轰……”
嬴洲只觉脑海一阵轰鸣,刹那间,眼前天旋地转。
那虎贲军将领这番话对他来说,简直如同天诛一般,震人心魄。
所谓人言可畏,这番话说出,已然把他嬴洲定在了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耻辱柱上。一旦传出,就算有人质疑,怕是看他笑话的人都会更多。这份骂名,他不背也得背。
“你胡说八道!”
嬴洲咆哮,可此时,他的咆哮却显得十分无力,更像是一种不甘的哀鸣。
“你……你是谁,你叫什么名字?”
被那虎贲军将领一番言语激得无言以对,嬴洲喘着粗气,一脸绝望的看向对方。
“李由!”
虎贲军将领冷冷回了一声,随后喝道:“留下百人,清理府中,凡是方才砍杀之人,悬尸雍城城头,暴尸七天七夜,告知天下,此乃叛贼。从今以后,其家中三代,不可一人为官戴爵!”
话音落下,所有虎贲军甲士立刻应诺,随后,人群中走出百人,形成另外一队。
看着这一幕,再看看尉阳君府中横七竖八躺着的一地尸体,那些尉阳君府的上千私兵,一个个脸色豁然大变。
什么意思?
这是杀鸡儆猴啊!
就算是傻子,这一刻都明白了李由的心思。
府中数十人被杀也就算了,现在还要背负犯上作乱之名。
要知道,大秦对待这种罪人,刑法是十分严重的。
就算再如何留情,不给你诛三族,那你这后世子孙,也相当于废了,连建功立业的机会都没有,一辈子逃脱不了一个骂名。
倘若此事真如李由这般说定就定了,那他们谁还敢阻拦李由?
到时候,无论是打赢了,还是打不赢,背上一个犯上作乱的骂名,就算是尉阳君都护不住他们,而祸害的,可能就是自己的子孙后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