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老人眼睛又是一阵凸起。
或许是喊得有些太大声了,喉咙受不了,忍不住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在外面大殿中,秦用吧老人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不由心中一震。
杀了谁?
自己吗?
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话就成了不尽不实了?
秦用不由看向那桌案上的大米,那是华夏两千年后,一代伟人,一代圣贤的结晶。
在秦用的前世,要说历史上最后一位圣人是谁,或许只能说是王阳明。
自明朝之后,华夏出国的伟人无数,开国伟人,强国伟人很多。但那些人都只能称之为大英雄,大豪杰,伟大的人物,却算不上圣人。
只有一个人,可与古之圣贤相媲美。
他便是这大米的创造者,这大米有个名字,杂交……
经后世千般验证,此米最高亩产九百多斤,换算成石,三十三斤一石,已然相当于三十石。
如今,他所处的时代不同,他不可能说是从后世带来的,只能说从遥远的西方。
可自己拿出这样一代圣贤的心血,却被人说成不尽不实?
秦用笑了,隐隐间,他已经猜出那幕后老人的身份。
大秦老太爷,能担得起这个称呼的,除了那位辈分最大,资历最老的老人,还能有谁?
殿后,嬴政被老人这突如其来的愤怒嘶吼吼得眼神一冷。
这老人口口声声斥责自己倒也罢了,虽然自己是一个王,但他毕竟是老人,可以忍让。
但你一个守灵的老人,可过问族中之事,却不能决定朝中之事。如今,不摆好自己的身份地位,口口声声便要杀人。
人家一个早就要走的人,自己好不容易才留下来,你一句话就杀了,岂有此理。
深吸一口气,嬴政强行压制心中怒气,正要说些什么,却在这时,只听外面传来秦用的声音:“殿后老太爷,该是关内侯老侯爷吧!”
“有什么话是不能好好说的,今日秦用为这天下,献上救济天下之神物,竟能说成不尽不实。岂不知,在老侯爷看来,什么才是又尽又实?”
“莫非如老侯爷那般,拿出一块令牌,却要后世子孙拒不相认,自身则躲避在雍城王宫,出尔反尔,这才叫又尽又实?”
嬴政心中一惊,不由抬头看向外面。
他看不到秦用,但却能想象得到此刻秦用心中的愤怒。
敢于当初梅山一事,嬴政其实早就已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猜出一个大概,并且对秦用讲了不少。
秦用也大概明白了,说到底,这一切都是关内侯的心机惹的祸。
这位老人,身为宗室族长,他的心里从来都没有大秦的利益,有的仅仅只是宗室的利益。
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让嬴政动用宗室的领土,因为此例一开,今日一块,明日一块,迟早一天,宗室的领地必将全部被霸占。
可是有些事又不能一点面子都不给嬴政这个秦王,于是,也就有了那块令牌,还有那对老夫妇的交代。
说什么梅山那块地乃是秦王的领地,嬴政想要,随时可以拿回去。
实际上,那就是一块遮羞布,一块既能掩饰自身私欲,又保住秦王颜面的遮羞布。
说简单一点,就是当那啥还想立牌坊。
结果秦用不明所以,不知好歹,竟然把那块遮羞布扯了下来,那遮羞布前的笑脸,自然瞬间化作疯狂。
这也是整件事情的经过!
只是嬴政没有想到,当初的一番解释,如今反倒是成了秦用用来回怼关内侯的最有利的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