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也有些看不下去了,他并不喜欢臣子这般犹犹豫豫的模样。
“是啊,姚贾大人,你倒是说啊!”
“姚贾大人,您就别卖关子了,说吧!”
说话间,这满朝群臣都看着姚贾。
姚贾看了看周围的群臣,又看了看嬴政,阴沉着一张脸,最终大袖一甩,长叹一声,充满愤怒道:“唉,大王,您是不知道。这自古以来,出使他国,手段齐出,老臣倒也见怪不怪,可如赵国这般无耻,韩国公子那般卑鄙作为,老臣却是第一次见!”
“此番,赵国也不知是吃了哪块秤砣,铁了那颗心,任凭老臣诸般游说,终是无用,他们拒不退兵!”
“这到也罢了,老臣自然看得出来,这赵国只是耀武扬威,岂敢真对我大秦动手?”
“可是就在前两日,韩国公子韩非返回赵国,却在赵国的推波助澜下大肆捏造谣言,他们说,说……说太后……太后行为不检,大王并非先王所出,亦非吕相之后,实乃……实乃当年先王身边护卫公孙弘……的……后人……”
说话间,姚贾咬牙切齿,本想一口气说完,但说到后面,终究忍不住断断续续,语气发颤。
“什么?”
嬴政一听,这脸同样也变了,骤然间大手一抬,猛地拍在身前桌案上。
“岂有此理!”
嬴政怒气直冲头顶,一声咆哮,吓得下面群臣纷纷一颤。
“混账,这赵国简直无耻之尤,这韩国公子,简直卑鄙下流,连这等荒唐之事也能捏造出来,真是岂有此理!”
“姚贾大人,他们这般诋毁吾王,难道你就这般灰溜溜回来,没有丝毫反驳?”
“是啊,姚贾大人,是可忍,孰不可忍,他们在欺辱我王啊!”
下面的群臣反应过来,也一个个红了眼睛。
那是真的愤怒。
古人有云,君忧臣辱,君辱臣死,这话可不是没有道理的。
一群臣子,除非君王自己作死,否则若连君王之名都保不住,那还有何颜面立于朝堂?
就如军中所言,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你瞧不起一个当兵的或许没事,但你要瞧不起一个为将的,那就是瞧不起整个军营,别人岂能与你善罢甘休?
这姚贾的话说出来,终究委婉了很多,但大伙儿都不难想象。
赵国真要造谣,那话绝对比这难听得多。
什么不检点?真要造谣,那就是霍乱。
什么公孙弘的后人?真要造谣,怕就是野种两个字了。
君王这是被人指着鼻子骂,这朝堂群臣要是还没一点表示,那算什么?
“大王,老臣不是没有反驳,老臣也曾咆哮赵国公堂,叱责赵王无礼,卑鄙无耻,要求赵王斩杀韩非,可是……可是……”
姚贾的眼睛更红了,说话间,气得一跺脚,咆哮道:“可是我大秦有人从中作梗,让老臣无言以对啊!”
“大王,您可知道,那韩非公子手中拿着我大秦宗室尉阳君府的文书,讨伐大王的文书啊!”
“文书所言,正是此番谣言,以此讨伐大王。不日文书就会传遍列国。在如此文书面前,大王说说,老臣如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