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山则赶忙回身,拱手道:“宣文君?”
当秦用露面,那些人也看清楚了,果然是宣文君。
但他们警惕的姿态依旧没有丝毫更改,一个个依旧冷眼看着秦用,仿佛在看什么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样。
秦用自昨前天晚上一战开始,他就没有继续束发。
在这个人人都以束发加冠为礼节的时代,如他这般,确实有些不雅。
但胜在飘逸啊!
他伸手整理了一下额前碎发,看着面前隐隐间排列成队的上千人。
只见这些人一个个穿着破烂的粗布衣裳,连寒衣都算不上,活生生一群难民装扮。
但这队形,怎么看都是一群训练有素的军队,想隐藏都隐藏不了。
“听你们的口音,是我大秦人没错。既然是秦人,为何一口骂着东出候,还要一口骂着我秦用?”
“我秦用自认一向与人为善,从来都是别人欺我辱我,我从不伤害别人。怎么,我秦用今日何处得罪你们了?”
秦用冷冷道。
这些人闻言,一个个满脸冷笑,一提起这事,他们眼中就满是抱怨,恨不得生撕了秦用。
“怎么,宣文君,莫非你忘记我们了不成?”
突然,有人叫了一声。
秦用转头看去,凝神看着那个人。
嗯,有些印象?
秦用想起来了。
按理说,若是一个正常人,此刻必然认不出这说话的人才对,因为他和秦用仅仅只是擦肩而过的关系。
奈何秦用有着过目不忘的记忆,即便只是擦肩而过,认真一回想,也就想起了当时的场景。
那一晚,他敢走那些赵国骑兵后,一怒之下,杀到上党城关,亲手斩杀那守将成渝。
当时,这说话之人,正是城关上的守军之一。
“你不是上党城的守军吗?不好好守着上党,你跑来这里作甚?还有他们,也全都是守军吧?”
秦用看出来了,这些人明显就是训练有素的兵种,一起出现,那必然都是守军啊!
不过他也好奇,既然是守军,不好好守着上党,一个个换上这些衣服跑出来做什么?
做斥候?
这是他们该做的事吗?
不得不说,秦用这无意间的一个念头,还真猜对了。
“呵呵,守上党?”
“宣文君,我们为什么在这里,难道不是因为你?”
“是你杀了成渝,是你激怒东出候。我等不敢违抗你的命令,东出候便罚我等做斥候,还要我等进入阏与刺探情报!”
“可两国的守军,谁还不认识谁?我等就算换上这一身衣服,怕是阏与还没进去,就已经被人杀了。是你害了我们,是你……”
“现在你告诉我没有得罪过我们,那你们这些上位的争斗,凭什么拉上我们?”
那人是一个中年人,一听到秦用这话,顿时就乐了,指着秦用的鼻子就是一顿大骂。
“你放肆,这与宣文君何干?”
“大胆,东出候伤害你们,你们竟然也算到宣文君身上!”
秦用被人这般怒吼,使团众人顿时不敢了,一个个怒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