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持家务原本女子应作之事,这倒无妨,只是姑母似对你因婉儿而荒废课业甚有意见,陆郎,你还是去攻书吧。”
“婉儿,我想在这陪着你。”
对上沈月楼坚定的明眸,李月鑫只得无奈道:“如此,少陪。”
目送李月鑫退场之后,沈月楼忍不住黯然神伤,幽幽唱起了一段慢板反二黄:“可怜我结褵前椿凋萱冷,姑母待我不如那陌路之人。
喜檀郎倒有那夫妻情分,向着我不住的小语温存。
奴与他终有日鸳鸯交颈,又何妨悉听这恶姑之声?
扫罢了屋宇把妆台来整。”
因唐婉心事重重,整理妆台的时候,她不小心把唐氏的玉簪弄掉地上,碎成了好几截。
“哎呀,这玉簪乃是姑母的心爱之物,如今被我失手打碎,这可如何是好呀~?”
见沈老板饰演的唐蕙仙在台上惊惧落泪,台下观众不由满是心疼。
“唉,这个唐氏太可恨了,亏她还是唐婉的姑姑呢,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女?”
“唐婉太懂事了,她看出了唐氏的忧虑,还特意嘱咐夫婿进学,这么懂事的儿媳上哪找啊?”
“可能唐氏对唐婉有些误会,以为是唐婉让陆游无心求学,这才对她这么苛刻,等后面误会解开,应该就没事了。”
“别说后面误会揭开的事了,现在唐婉打碎玉簪的事都不好解决。”
……
后面事情果然没有出乎台下观众的预料,唐婉打碎玉簪的事很快就被唐氏知道了。
唐氏请出家法,就要责打唐婉,陆游连忙出来阻拦:“母亲哪,是孩儿偷看玉簪,一时不慎,失手将它摔断了,不关婉儿的事。”
看陆游如此护着唐婉,唐氏更生气了。
“既然是你摔断的,那这顿家法就要落到你身上了。”
“是孩儿摔断的。”
唐氏拿起家法作势要抽打陆游,唐婉连忙站出来承认了失手摔簪之事。
“哈哈,我早就知道是你摔断的,快向前来领责。”
陆游拦在唐婉身前,向唐氏求饶道:“母亲,看在她平日洒扫房舍甚是勤谨,免了责打吧。”
“住口,她未来时你用心攻书,自从将她娶进家门,竟分了你上进之心,我打她也正是警戒与你。哎,贱人哪!”
一手指向沈月楼,孙月桂拿起手中的道具抽打两下,便抽便唱起一段二黄散板:“玉簪本是无价宝,将它摔断罪难逃。手执家法行教训,纵然打死气难消。”
因摔簪之事,唐氏和唐婉之间的矛盾彻底激化,终于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哎呀,孽障啊,我将你接到家中,原是好意,听闻你也读过诗书,便指望你能相夫教子,敦促游儿进学。
不想自你来到陆家,游儿便不思进取,整日与你黏在一起,连课业都荒废了。
若继续留你在此,只怕游儿功名无望,我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陆游,命你快快写封修书,将她休弃了吧。”
休妻?
唐氏此言一出,陆游直接呆立当场,唐婉神情惊愕,一下跌坐在地上。
回过神来,陆游立刻跪在了地上:“母亲,婉儿未犯七出,且父母亡故,无有归处,请恕孩儿不能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