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劲翻身下马,一刀将石邃的头颅割下,提在手里,高声喊道:“一人一块,拿回去向君侯禀功!”
周琦一听,哈哈大笑:“你割了大头,老子便割他小头!”
说完翻身下马,对着石邃的尸身两腿之间,长刀一闪,一坨血肉便已挑在刀尖:“石邃小头在此!”
众羽林骑大都全身带伤,未带伤的也累得气喘如牛,听得沈劲和周琦这般说,哈哈大笑,齐齐翻身下马,你一刀,我一刀,将恶贯满盈的石邃,如同分割猪肉一般,大卸了几十块。
随后,众人又剥下地上羯人尸身上的甲胄,收拾其兵器和马匹,又捡起了赵军的大纛,将己方的伤者包扎好,把阵亡的同袍的遗体绑在马背上,缓缓的往历阳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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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风习习,朝阳如血。
太阳逐渐升得很高了,很亮,然而炎热的太阳,依旧掩盖不住天地之间的残酷冷意。
历阳城外的地面上,尸体堆积如山,鲜血染红了整个地面,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一只乌鸦飞了过来,落在一具尸体上,欢快的啄了起来。它的叫声又引来几只乌鸦,看到满地的丰盛的食物,齐声咕咕欢叫起来。
乌鸦越来越多,以至后来成片成片的飞来,满地都是密密麻麻的乌鸦,欢叫着啄着地上的尸体。
这一战,晋军以微弱地代价就击败了两万赵军,斩杀羯人五千余人,收纳投诚的汉人八千余人,缴获粟米约四万多斛,草料三千车,辎重无数,获得的兵器铠甲堆积如山。
一斛粮食六十斤,约合后世的二十六斤半,四万多斛粟米折合后世的重量约一百多万市斤,足够五千多大军吃三个多月。草料一车约五百斤,三千车便是一百五十万斤,更是足够晋军的马匹和拉车的水牛吃上许久。
司马珂、纪睦勒马立在赵军大营的辕门前,虞洪正率着一众辅兵在搬运和清理赵军的辎重、粮草和兵器铠甲等物。
不远处,羽林骑都尉卞诞正奉命率众在接收赵军中的汉人投诚,那投诚的汉人黑压压的一片,占据了东门城楼下一半的地面。
而长水营的军司马等将领则率着部曲在清点战场,将战场上无主的战马悉数牵回,收集着地上的兵器、羽箭,又将羯人身上的铠甲一一剥下来。
按照司马珂所说的,凡是能用上场的,决不能浪费,哪怕是羯人打的鼻环,也得割下来,日后收集在一起烧熔了,也能做兵器铠甲器械等物。
纪睦望着那一地的羯人尸体,满脸的感慨之色:“那日在大司马中军大帐,元谨视羯人为土鸡瓦狗,视石邃与桃豹为插标卖首者,我只道是你少年热血,爱说大话,没想到今日居然所言成真。便是昔日的祖逖、陶侃、温峤等名将,也万万打不出如此大胜来。元谨之长矛方阵,简直天下无双!”
此刻的纪睦和虞洪两人,对司马珂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尤其是纪睦,此刻才深感自己的族兄识人之能,如此天纵之资的少年,能成为秣陵纪氏的女婿,必将助秣陵纪氏崛起于士族之林。
而一旁的虞洪,更是甚为庆幸,原本以为自己被王导当了炮灰,悲愤不已,想到却参与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捷,迎接他的将是无比的荣耀。
司马珂笑了笑,道:“多谢明将军谬赞!”
叩哒哒~
就在此时,一彪人马如风疾驰而来,奔到司马珂和纪睦近前,齐齐勒住马脚,翻身下马,正是沈劲和周琦等人。
众羽林骑刚刚经历一场惨烈而爽快的厮杀,显得意气风发,气势如虹。
司马珂抬头一看,见沈劲手中提着一个斗大的头颅,虽然那被枭首者的长发遮住了面目,但必定是赵军之中的紧要人物,而周琦刀尖挑的那一物,却是有点难登大雅之堂,不过却是深得司马珂对待恶胡的精髓。
沈劲和周琦纷纷向前一拜,朗声道:“启禀两位将军,羽林骑奉令追袭胡虏,斩杀石赵太子石邃而归,奉上石邃之头!”
卧槽……
这两个家伙不声不响,便干了件大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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