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江流跌坐在地上,汗水已经洇湿了衣服,冷风吹来,令人从心底升起了一股寒意。
“阿弥陀佛!”一道洪亮的佛号在耳边响起,江流早就发现了他们,随着钟声的响起,一行僧人便从古寺之中鱼贯而出,朝着江流所在的位置赶来。
江流回身,看着面前这些面带狂热的僧人,同样回了一礼,“阿弥陀佛!”
只见对面这些家伙像是被蝎子蛰了一样纷纷跳开,口中连成不敢!
“佛子还礼!我等受之不起!”领头的老僧方丈说道,江流此刻才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原来如来还给自己安排了这样一个身份,正好供自己行事。
众多僧众簇拥着江流一路上了高山,来到了寺门之前,江流抬首一看,上书“洪福寺”,不由苦笑起来,这还真是自己洪福齐天啊!
入了寺门,江流被众人推着来了一番沐浴,换上了锦绣僧袍,来到了大雄宝殿之上。
宝殿之上,檀香渺渺,众多僧众齐聚,江流被推举坐在了高台之上。
“请佛子将经!”
“请佛子讲经!”
宏大的声音传遍了空荡的大殿,一遍遍在江流耳边回响,盛情之下,江流也退却不掉了。
“各位师兄弟既然如此盛情,江流就却之不恭了!”
此话一出,坐在江流旁边的白眉老和尚眉头一皱,“阿弥陀佛!老僧乃是洪福寺主持若林,佛子既然入我沙门,既当摒弃以往,不可再称俗名,当有法号!”
为了逃脱出去,我忍!江流也不知道说走就走的乔达摩有没有在暗中安排什么人监视自己,于是笑呵呵地说道:“师兄说的是!贫僧十世之前乃是佛祖座前听道沙弥,法名金蝉子!自今日起就还归本名,还是以金蝉自称!”
轰!江流这一出口,如同是在油锅之中泼入了一盆冷水,瞬间引起了剧烈的反应。
“原来这位佛子有这么大的来历?竟然是佛祖座前的弟子?”
“哼!这还是佛子自谦,你知道什么?金蝉子乃是佛祖座前的二弟子,若是论起亲密什么罗汉菩萨还要靠边站呢?这才是真正的佛子,难怪十世轮回依旧被佛祖惦记!”
江流也听到了下面的议论,嘴角直抽抽,“这个小和尚说的还真好,惦记,自己可不就是被如来惦记上了吗?”
“咳!肃静!”若林老和尚一咳,顿时整个大殿都清静了起来,然后看了一眼江流说道:“佛子还请讲经!”
回礼一笑,江流清了清嗓子,正式开讲:“贫僧金蝉,为佛道后学末进,不敢在此行讲道之事,只是以此将自己所得与众位分享。究竟所讲是否正确,还需要各位亲自到人世间行走印证。各位若是有何疑问,也尽可道来!金蝉能解则解,不能解则由各位各抒己见!”
话音刚落,江流就瞥见了若林老和尚又是叹息又是皱眉,仿佛是并不看好江流。
“敢问佛子,为何说所讲需要到人世间印证,我辈修佛之人难道不该是远离红尘,青灯古佛一生侍佛吗?”一个青年和尚起身问起了江流,顿时就被江流鼓励了一番。
“佛劝人弃恶向善,所谓莫以恶小而为之,莫以善小而不为。青灯之下,何分善恶?不见善恶,如何劝人行善?枯坐悟禅,不如红尘经世!”
轰!江流这一句话简直是捅破天了,身边的若林老和尚胡子气得都飘起来了,捂着心口大喝一声:“住口!你这伪佛子!安敢如此毁谤我等?”
下面的一些和尚有些若有所思,有些和若林一样怒不可遏,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青灯之下,何分善恶?这一句话可以说将在座所有枯守山林的和尚都给贬到了灰色地带。他们向来是以大德大善自居,现在竟然被江流斥责为非善非恶。一句话将无数老僧数十年的修行贬得一文不值!这让若林如何能忍?
“呃!这是怎么了?”江流嘟囔了一句。
“你这伪佛子!来人!将他给我押到柴房之中,护院僧仔细看管!”
一行身强力壮的家伙从外面进来,顿时乱糟糟的僧众就安静了下来,看着江流被请下了高台,然后被带到了后院柴房之中。
江流跟着一行人,然后被转交给几个老僧,看着他们面无表情的样子,江流心中一阵不舒服。
“跟我们来吧!”
“不是去柴房吗?”江流随口问道,却无人回答,几人只是将江流带到了一间古朴的僧房之中,门外是一口老井,老井旁一老僧在清扫落叶,对周围的事情充耳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