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着急,你听我往下讲啊。”韩黑虎喝了一口酒,接着说,“在玉雕厂工作,我感觉挺有意思,因为我从小就喜欢石头,还在月牙河里捡了很多呢。令人想不到的是,玉雕厂老板他么么的钻进钱眼儿里出不来了,黑了心肝儿了,脏心烂肺了,开始造假骗人,就是拿塑料之类的东西冒充玉石,最终被查封了。我想想就后怕啊,这一行水太深,而且还太浑了,赶紧收兵撤退吧,要不然自己淹死了都不知道是咋死的。接下来,我就到了一家饭店打工,后来——就不说了。我挺感谢在玉雕厂那段经历,包括后来做厨师用水果、蔬菜啥的搞雕刻,全是那时候的基础。所以说,今天看到思河雕刻的花纹啥的摆盘,我特别高兴。这小子,指定是我的亲儿子,绝对没有错。”
杜红娟羞红了脸,嗔怪道:你啊,真是喝醉了。
韩黑虎嘿嘿笑着说:我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啊。我韩黑虎的儿子,有出息,绝对的。
童雨婉:胆儿大的本事没看你学会,吹牛的本领学得倒挺快。老猫屋上睡,一辈传一辈。但愿别黄啥狼下“豆杵子”——可就一窝不如一窝啦。
韩思河:奶,啥是“豆杵子”啊?
童雨婉:差不多就是“大眼贼儿”吧,山耗子。
韩黑虎:咱们老韩家,那可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啊。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那就是说咱们家的。
韩大胆儿:虽然你有些自己夸自己,那我也挺高兴。我儿子有出息,我孙子有大出息,我的老脸上就有光。
“不仅你脸上有光,你们老韩家祖坟还冒青烟呢。”童雨婉接了一句。
几人都笑了起来。
…………
其其格在切韭菜馅儿,袁振富在屋里闻到味儿了,放下笔来到外屋厨房。
“你要做盒子还是包饺子?”
其其格:包饺子,铃铃爱吃韭菜馅儿饺子,放鸡蛋和虾皮儿。
“袁野不太喜欢吃饺子。”
“我管他那事儿?爱吃不吃。要我说,就是把他狂的,不信饿他三天试试,撑不冒眼珠子。”
袁振富笑了,说:还是铃铃幸福啊,有你这样细心关爱着儿媳妇的老婆婆,她偷着乐吧。
“你嫉妒啦?”其其格抬头看了一眼袁振富,说,“你写‘月子二’不好使,等你真坐月子啦,想吃啥我就给你做啥。”
“我可想坐月子,没那本事——啊?”袁振富突然一惊,忙问,“你的意思是——铃铃她——”
其其格:滚蛋!你想啥呢?我就那么一说,你净往歪处想!是不是写东西写的,脑袋写出问题啦?
“吓我一跳。”袁振富嘿嘿笑了。
其其格:不是吓一跳,是白高兴一场吧?你那点儿小鬼心思,我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