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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你——什么都带,就不带急眼的啊。”袁野继续侃侃而谈。“我只是举个例子,说明胡田这小子太他么么的‘格路’啦。要是别的同学,不管是谁,我都能说上话,多多少少会给几分薄面。就是这个胡田,凡是和人话沾边儿的他一句都不说,凡是和人事儿搭界的他一件都不办……”
孟静靠在袁月亮的身旁,开口道:不要讲困难,月亮姐找你,难道是想听你说这些?要的是你的执行力,不是你的语言组织能力。
“你听听,听听铃铃是怎么说的。这才是我亲妹妹呢,你啊,好像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推三阻四的。”
袁野:得,我惹不起二位,我去,我去还不行吗?去他么么的胡田,小瘪犊子,你就是又臭又硬的茅厕石头,我袁野都要把你砸出个豁牙儿来!
…………
为了姐姐,袁野只能硬着头皮、带着礼物,找到胡田进行调解。和他预想的一样,胡田坚决不同意,就是想要赔偿。
为了拉近关系,显得亲密,袁野半羡慕半讽刺地说胡田是“早熟、早恋、早婚、早育”,终究能早早地成大事。
胡田蔑视地一笑,说:忽悠我没有用。我成家早、生孩子早是因为咱有正事儿,家里条件摆那儿呢,当时就要房有房、要车有车,不差钱儿。
“要德却没德。”袁野小声嘀咕。
“你说啥?”
袁野笑了,说:要得、要得。房子、车子、孩子、票子,都是要得、要得的。
“那是。人生一世,就是图个快乐嘛。”
袁野:至理名言啊。既然为了快乐,就应该把不快乐的事儿抛弃……
“抛啥抛?被人欺负,我就不快乐。必须让对方付出代价,我才能快乐起来。”
伶牙俐齿、巧舌如簧的袁野一时语塞,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理出思路,又摆事实、讲道理,可胡田就是油盐不进,还埋汰袁野说:
“你没有孩子,理解不了我们当父母的心情,赶紧操心自己的事儿找个女的把婚结了算了。趁年轻生一两个孩子,岁数再大,恐怕就生不出来啦……”
袁野盯着胡田的嘴巴,感觉是在往外喷脏东西。要不是帮助姐姐解决问题,他绝对敢一大巴掌呼上去,抽他个满地找大牙……
…………
“姐啊,我是实在整不了啦。胡田那小犊子,跟我是满嘴喷粪啊。我说过,我确实有点儿怵他啊,真打我的话儿来了。这个后悔啊,当初就应该像韩思河那样大胆辍学,就没有这样让自己羞耻一生的狗屁同学了……”
月牙河村部,袁月亮的办公室里,袁野一脸委屈、满腔怒火地开始“汇报”自己的工作进展情况,孟静在一旁认真地倾听。
袁月亮眉头紧锁。
阿尔斯楞站在室外,趴在窗台上向屋里探着身子。
袁野:“人从宋后少名桧,我到坟前愧姓秦”,这话说得一点儿不假。要是套在我自己身上,那就是“后悔当初未辍学,认识胡田耻一生”啊。
孟静:扯远啦。
袁月亮叹了口气,说:是我对不起你啦,让你受委屈了。可是,后悔药没地儿买去啊?早知道胡田不顾同学情谊,我就不让你去了。
“同学在他眼里算什么?他眼里只有钱和自己,六亲不认的玩意儿!我太了解他了,上学那会儿,我就当臭狗屎臭着他,都不怎么跟他说话。没想到,这小子走了狗屎运碰到这种事儿,轮到咱们低三下四地求他了……”
袁月亮:不说这些了。
袁野:姐,得说啊,我还没说完呢——胡田这小子还扬言要把这事儿捅出去,要传到网上,要把月牙河村彻底搞臭。